那为什么这么多年就没跟人家打过交道呢?”
讨厌一个人,疏远一个人,都不太会是无缘无故的。
他们这样的出身,早晚抬头不见低头见。
年少时即便没有私交,等年岁渐长,还不是要入朝为官。
等成了同僚,谁又能避开谁呢?
事实上她前世要嫁沈明仁时,薛闲亭跟她说过很多话。
不过那个时候她猪油蒙了心,一心以为沈明仁是良配,那样的情谊同她和薛闲亭之间是不一样的。
后来沈明仁待她的确极好,简直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起初薛闲亭也劝过,她总是不肯听,虽未曾与他翻过脸,可实实在在说过一些戳人心窝的话。
所以他就不再劝了。
现在回想起来……
“他总有他的缘由,不跟咱们说,大抵是郎君们之间的那点事,不方便告诉咱们知道。”
宋乐仪挑眉:“寻花问柳?不能够吧。”
赵盈抬手就去掐她脸颊:“好好的名门贵女胡说些什么呢?”
她笑着打开赵盈的手:“什么名门贵女,便是要装着一本正经的样子,一句话,一步路,都要再三掂量,思前想后?那我可不做名门贵女。”
她欸着又问:“你就没问过薛闲亭吗?”
赵盈摇头:“我对沈明仁无意,他要不是沈殿臣的儿子,我连多看他一眼都懒得看。
薛闲亭为什么讨厌他,疏远他,知道或是不知道,意义都不大。
前些天我还劝薛闲亭来着,别为了不相干的人浪费时间和心力,这话今天再劝表姐一回?”
宋乐仪哼了声:“他既是沈殿臣的儿子,那就不是不相干的人,若真是不相干,带上他一道去扬州府做什么?”
她一面说着就丢了个白眼过去:“咱们自己人办任何事都极方便,多出一个他,反要留心提防,现在跟我说什么相干不相干的话?”
本来就是两码事。
赵盈不跟她争这个,索性闭上眼睛就装睡。
宋乐仪戳了她两下,她一动都不带动的,无奈苦笑,也只好随她去,还不忘拉了条小薄毯子给她盖在身上。
马车就这么稳稳当当行进了约莫半个多时辰,总算是上了官道。
前途平坦,不似过乡镇时候那样颠簸。
赵盈的确是有些累,闭上眼没多久就真的昏昏沉沉睡着了的,以至于挥春和书夏何时回到马车上来,她竟半点也没有察觉。
睁开眼那会儿睡眼惺忪,她揉了两把,人还有些迷糊。
挥春端了茶水给她,她顺势接过来,喝了两口茶,一抬眼看见两个丫头都在,便想起魏娇娘:“你们把她一个人扔在后面了?”
宋乐仪叫她坐好:“云珠看着她呢,而且杜三公子递了消息,说无妨。
挥春她们来回话那会儿你睡得正香,我就没把你叫醒。
既然是身家干净的女孩儿,云珠陪着她就成了。
乡野丫头大多没什么坏心思,等后半天到了驿馆,要怎么安置,让沈明仁自己去操心,咱们管他那么多事儿做什么。”
赵盈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失望,面上却不显露:“既然身家干净,沈明仁非要带她去扬州府干什么呢?”
她们此行扬州府,本就还有另外的事情要做,她最怕的,是有人和她动一样的心思。
她是重生而来的,好些事未雨绸缪,可以提前部署规划,来日或能省心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