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县令,有话好说,我们此前虽有些小误会,但也是近日无怨远日无仇,我今后不再与你为难便是……”
朱鲁此刻惊魂未定,面色傻白嘴唇颤抖,说话都有些不利索。
别看他平时仗着家世在雍丘县内耀武扬威,那叫一个不可一世,但遇上吴良这种出手果决、不讲情面的狠角色,欺软怕硬的特质便立刻显现了出来。
当然,也可以称之为识时务,好汉不吃眼前亏。
“这么说,朱县丞是承认此前的确是在故意为难于我了?”
吴良瞬间抓住他话中的漏洞,回头对杨万里说道,“你去取些绢帛与笔墨来,将我来到府衙之后的事情如实书写下来,叫朱县丞签字按手印。”
“是。”
杨万里立刻照办。
“签字按手印?县令,我看就没这个必要了吧?”
朱鲁一愣,虽然不是太明白吴良究竟还想做什么,但心里还是紧了一下,总觉得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放心吧,三公子。”
吴良却又将称呼改了回来,笑呵呵的说道,“你怎么说也是朱家的公子,我与程昱太守乃是莫逆之交,前来接任之前程昱太守特意嘱咐我给朱家留些情面,所以你大可不必忧心,我对你定然不会像对那群县吏一样处置。”
“呼——”
朱鲁总算松了一口气。
结果这口气还没喘匀,便听吴良又接着说道:“所以我会派人将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如实通报朱家,并派人将你革职遣送回朱家,至于朱家要如何处理此事,那就是你们的家事了,与我无关。”
“!!!”
一听这话,朱鲁的心脏又瞬间凉了半截。
杀人诛心!
这无疑就是杀人诛心啊!
朱鲁原本在朱家就不怎么受待见,如果这次又因为这么点小事反被新来的县令革职遣送回家,无疑便是大大的丢了朱家的颜面,以他父亲的脾气,虽不至于直接将他赶出家门,也一定会彻底将他放弃,从今以后再无一丁点出头之日。
更何况,在这之前,朱家还特意派人来告诉他不要与这个新县令为难。
那便是错上加错!
没有本事,还不听家令。
这样的人对于朱家来说与废物无异!
可以想象,从今以后他便会被当作废物一般圈养起来,给些吃食养着便是,可能连门都不让他再出,免的出去丢人现眼。
如此一来他便再也无法过上此前在雍丘县这自由自在、富足潇洒、人人追捧的好日子了,与坐了监牢也没有什么区别,简直生不如死。
这事可并非没有先例。
他那个曾经勾结外人试图与父亲分家的叔父,便已经在家中后院养了几十年。
虽然现在还活着,但却活的人不人鬼不鬼,与牲口无异,还不如死了算了……
“请县令恕罪,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请县令务必不要将我革职遣送回家,你想要什么,黄金?美人?你只管提出来,只要是我能拿的出来的,一定尽量满足,只要县令不将我革职遣送回家,叫我做什么都可以!”
此时此刻,朱鲁身上哪里还有一丁点纨绔公子的样子,连忙冲上前来抓住吴良的胳膊苦苦哀求起来,几乎快要跪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