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来到帐外。
可以看出随行的瓬人军兵士神色也多多少少都有些紧张。
虽然吴良并没有让杨万里等人声张“阴兵过境”的事,也尽量避免与乐安国的人接触,但进入乐安国之后,他们多多少少还是听到了一些相关的传闻。
生活在这个年代,他们未必怕与人厮杀,却对这种鬼怪之事很是忌讳。
“公子你看,就在那边。”
杨万里引着吴良来到前面,指着洼地之外的一处山梁说道。
山梁上便是瓬人军白天走过的那条小路,小路上正有一队燃着火把的人马向他们这边走来,这些火把排成一排,就像一条在小路上蜿蜒前行的火蛇。
吴良估摸着这队人马的规模应该得有几百人之多,最少也不会少于两百。
不过现在这队人马距离瓬人军驻扎的洼地还有三里路的样子,吴良只能看到那条“火蛇”,却无法看到这队人马的面目。
“你如何判断他们是阴兵?”
吴良回头看着杨万里问道。
“咱们派出去的暗哨尿着裤子跑回来报的,暗哨看到了他们的面目,说是这些阴兵全身上下都穿着统一的黑色袍子,脸上带着面目狰狞的青铜面具,走在最前面的人还举着招鬼幡与哭丧棒,怎么看都不像阳间的玩意儿啊……”
杨万里神色紧张的说道。
“这么说咱们的暗哨当时应该距离这些阴兵很近了,这些阴兵竟没有发现他,还让他跑了回来?”
吴良微微蹙眉又问。
“这……”
杨万里被问的一愣,顿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确实是个问题,阴兵可是地下来的鬼兵,虽然不知这些鬼兵通过什么方式索命,但想来也不是活人想藏就能藏的起来,想跑就能跑得了的,更何况还到了能够看清楚面目的距离,这简直不可思议。
不知何时赶来查看情况的于吉,也是皱着一张老脸幽幽插话道:“没准儿这些阴兵是故意放他跑路,如此便可循着他身上的阳气找上我们?”
“……”
一听这话,杨万里与几名军官当即深以为是,脸上的紧张之色更甚。
“阴兵前来索命,还需要找活人带路?那这阴兵未免也太弱了些吧?”
吴良却又反问道。
“这……”
于吉也被吴良问住,迟疑了片刻终于还是苦口婆心的劝道,“公子,不论如何咱们还是赶紧率人逃吧,万一真是阴兵过境,咱们可就要不明不白的交代在这里了。”
“若果真是阴兵前来索命,你确定能逃的掉?”
吴良再问。
瓬人军此行只带了五十人,带上吴良、于吉、白菁菁、典韦也就是五十来人,随行的还有一些搭载物资的马车。
除非他们现在立刻将所有物资抛弃跑路,否则别说是阴兵前来索命,就算是普通兵马追击而来也不可能逃得掉。
而且这些物资还是不能轻易抛弃的。
除了一些盗墓所用的物资,剩下的都是与衣食住行息息相关的物资,如今才刚过完年依旧天寒地冻,什么东西都不好搞,倘若丢弃这些随行的物资,他们之后的日子将会变得极为艰难,就算逃掉之后立刻返程,也未必能够顺利回去。
除此之外。
根据之前探得的一些细节,吴良心中早已对这些“阴兵”有了判断,他们九成九就是“寿曹道”派出来装神弄鬼劫掠物资的打手,只是暂时还不确定通过什么方式得到了他们的行踪罢了……
其实这倒也不难想象。
虽然瓬人军进入乐安国之后便尽可能的低调行事,但只要是有路的地方就免不了有人,有人的地方就有可能有“寿曹道”的眼线,这些眼线只要看到瓬人军的马车就已经可以向上级通风报信了。
毕竟这年头,马匹本身就是十分昂贵的物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