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雨转过头正想提醒一下许念，就看到对面裴越捂着脸往后坐了坐。
“......”
“......”
都不是很想认识她。
知道是表白，不知道的还以为是为自己安排后事的。
庞博已经崩溃了，他感觉表白完的下一个环节不应该是这样的。
她还在说：“墓碑呢要选上等石料，花纹呢也要雕刻的好看点儿，”她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你家祖坟是火葬吗？”
庞博生无可恋，“土葬。”
许念一脸惋惜，“哦，那真是可惜了，我响应国家号召火葬，百年之后要成一捧灰的，咱俩三观不和，不合适。”
末了，她还叹息一声以示遗憾。
庞博：“......”为什么会发展成这样。
人是哭着跑出甜品店的。
许念蹙着眉看向顾小雨和裴越，“他怎么哭了，我说的不对吗？”
“......”
您还有脸问。
真是别开生面啊，长这么大还没见过这么皮的人呢。
甜品店这时候还没到人流量最多的时候，透过干净的玻璃窗能看到外面人来人往，手里或多或少都提着几个袋子。
顾小雨余光扫到后面的男生还在看着这边，准确的说是在看着许念，脸色较之之前好了不少。
许念又开始有一搭没一搭的吃着蛋糕。
味道还不错，甜度正是她合适的口味。
顾小雨决定还是告诉她，“后面有一个男生一直看着你诶！”
闻言，裴越扫了一眼前面，他坐在两人对面，能更直观的看到，的确如顾小雨所说有个男生一直看着许念，看他看过来，精致的眉眼和他对上。
皱了一下眉头，移开视线继续落在许念身上，不同的是，眉间的沟壑舒展开了。
那一眼，让裴越感觉到了压迫，明明对方看起来和他一般大的年纪，却莫名让人感觉到了压迫感。
裴越在那之后也收回了视线。
许念吃了甜的，心情愉悦，脸皮也依旧厚，“看就看呗，我长这么好......”
声音戛然而止。
她说实话她只是下意识的回了个头，对上那双淡淡的眸子，眉宇间还有几丝少年气的脸，已经明显可见以后的风华。
介乎于少年和男人之间的气质。
许念道：“他什么时候开始看我的？”
顾小雨从她脸上看到了心虚，“就在你说你喜欢绿水青山的坟地的时候。”
许念倏然回头，想都不想的拿走顾小雨头上的帽子盖在自己头上，帽檐儿压的极低，“小雨，我突然想起来家里电视没关，我先回去了，改天再聚，那个...帽子先借我。”
没由来的心虚，虚的厉害。
一气呵成的拉凳子转身走人，看的顾小雨和裴越目瞪口呆，一切来的太突然，他们甚至都没反映过来她住的是酒店。
季寻舒低笑了几声，手指在桌面上敲了两下，“许念。”
声音不轻不重的，许念抬起的脚怎么都迈不出去。
季寻舒又喊了一声她的名字，声音没什么起伏，“过来。”
身后还传来某个没良心压着声的嘲笑。
许念咬咬牙，转身时已经换上一副假笑，在看到他的脸时连假笑都维持不住了，认命的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