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平端起茶杯,进门前他曾经想过要吓唬吓唬陈浪,不过看当前情况,吓唬什么的已经完全没有必要,抓紧时间商量对策,方为当务之急。
哎~
殷百川忽然重重地叹了一口气,从事情发生直到现在,殷百川都非常自责,他咬着牙齿道:“需要我去大门口守着吗?谁敢硬闯,我便一刀杀了。”
钟平摇了摇头:“没必要。依照停战协议,太子府视同为梁国的土地,相信无人敢硬闯。更何况杀的只是个家丁,除非许皇脑袋坏掉,不然太子府肯定安全。”
陈浪闻言试探着问:“所以我只需躲起来就行?”
钟平小声道:“按道理许皇不会因为一个家丁便毁掉两国停战协议,但难保朝中有些什么人借题发挥。总之,太子暂且躲起来肯定更好。”
“那就躲着。”陈浪旋即附和道。他大抵明白,这座太子府等同梁国土地,除非许皇亲自发出命令,否则谁也不能闯入将陈浪带走。
“哼!”钟平忽然变得严厉,“风声过后,你必须好好反省自己的行为。进入许国还没一个月,竟然闹出如此大事,梁皇知道了,肯定很不高兴。你要晓得,我们在怀宁过得如何,很大程度上取决于两国之间的关系,这点你懂吗?”
“懂的。”陈浪小声回答。从表面看,陈浪似乎有反思之心,可在他心底,无比确信今天这件事情自己做对了,而未来要怎样做,陈浪似乎摸清了方向。
……
几乎同一时间,许国御书房也在讨论这件事情。许皇得到消息后,第一个命令就是严密封锁相关消息,以防生变。
此刻,小雨依然淅淅沥沥,户部尚书陆轩、兵部尚书令狐苏亭、以及吏部尚书欧健在御书房外等待,他们站在另一处屋檐底下,窃窃私语。
而景王、熙王、三公主则并排跪在御书房的地板上,连大气都不敢出。
“皇上息怒,保重龙体。”贾公公微垂脑袋。
“确定今日单单死了一个家丁吗?”许皇面无表情地问。
“唯独他一人死亡,其余再无任何死伤。”三公主压低声音道,“怪只怪他拿石头袭击梁国太子,不料却被反杀。”
反杀!
许皇难以置信地问:“如此说来,是那家丁先动手呢?区区一个家丁,难道管不住他吗?”
此话明显是冲景王说的,三公主不能代替回答。
景王年纪虽小,但在许国,部分十四岁男子已经征召入伍,部分十四岁女子已嫁为人妻,所以年满十一岁的景王,不能完全将其当成一个小孩来看待。
尤其生在帝王家,越早表现成熟特质便越有机会。
景王是个非常聪明的皇子,他既然邀请陈浪入府参加游戏,肯定就有结交未来梁国皇帝的意愿。可惜许国与梁国打了几年仗,思想上忽然化敌为友并不简单,所以导致游戏过程中,气氛变得比较奇怪,甚至开始跑偏。
想必这种跑偏的画风,也影响到被陈浪反杀的那个招风耳家丁。
当然,以上推测景王自己心中明白就行,绝对不能讲出来。
他跪在地板上,假装无辜地道:“家丁并非皇儿招募,出事后皇儿听人讲,被杀的家丁曾经有亲人死在战场,当时战争的对立方即为梁国。也许,这就是他怨恨梁国太子的深层次原因。”
“看来,你也承认是景王府有错在先呢?”许皇蹙着眉头。
“是皇儿邀请梁国太子参加游戏。鉴于被杀的家丁平日做事比较细心负责,所以安排他当裁判。此人出于私心,对梁国太子有一些苛刻,想那梁国太子平日肯定养尊处优,受不了裁判某些苛刻之处,从而拿起匕首直接杀了他。”
景王低头道出原委。
不得不说,十一岁的景王对整个过程的粉饰非常到位,他首先表明王府内部招募的家丁跟他无关,这便免去最大责任;然后他强调让此人做裁判的原因;跟着用梁国太子与家丁的性格背景,完美解释了这一案件发生的原因。
到位!
“果真如此?”许皇提高音量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