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其实一直都不相信学生时代男生和女生之间会有纯粹的友谊，但是后来见到了你们，我就相信了。”
“……”
商栀收回目光，和对面镜子里的自己对视，开口时，声音有些飘忽：“我也不相信。”
“什么？”周蒙没听清。
商栀摇摇头：“没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其实我一直都觉得你和陆妄天生就是一对，所以当时……”说到这，周蒙顿了顿，看了眼商栀。
商栀连脑子都不用转，略微一猜就知道她接下来说的话是什么，但是她没阻止。
“当时怎么了？”她问。
周蒙见商栀依旧是那副平平淡淡的样子，继续说：“所以当时陆妄来找我的时候，我还有些慌乱，因为我怕你会介意。”
商栀似是不解般：“我有什么可介意的。”
“怕你会不高兴，因为我的出现分去了陆妄的注意力，我当时担心了好一阵子。”
周蒙垂着脑袋，两边的发丝也跟着垂下，明明看不到表情，若让人觉得她情绪低落。
“陆妄也说过，你跟他只是朋友，让我不要多想，说你性格大大咧咧的很好相处，后来认识你了之后我发现确实是我小人之心了。”
商栀听到这笑了，她又不是傻的，自然是听出来了周蒙话里有话，她这一番看似跟她交心实则处处透露着炫耀意味的言语，在商栀这里，还不够看的。
即便商栀有些不屑，但是依然被她说的话刺了一下，其实也不只是周蒙一个人，很多人甚至连席宁之前都觉得她和陆妄之间的关系很纯粹，纯粹到他们从来不会把他们两人的关系往另一方面去想。
而且陆妄都那么说了，她还那么在意就没什么意思了。
商栀装作无所谓的耸耸肩：“我跟陆妄也就是普通朋友的关系，无非就是认识的时间长了点，除此之外，没什么别的。”
“那……”周蒙突然有些拘谨起来：“那我能重新追陆妄吗？”
哈？
商栀觉得有些好笑：“这是你的事啊，跟我商量干什么。”
周蒙不好意思的拢了下头发：“我也不知道，就是下意识的想问问你，你没意见就好。”
“我能有什么意见，你去追吧，这跟我没关系。”
周蒙点点头，嘴角扬起：“那我们出去吧，他们估计也吃完了。”
说完，率先朝着卫生间门口走去。
商栀没动，“学姐你先去吧，我扎一下头发，勒得有些紧。”
“好。”周蒙应道。
商栀等她出去之后，耷拉下眼皮，盯着脚下的瓷砖看了会儿，然后从包里摸出一根烟，歪头点上。
吸了一口之后，面前的景象顿时烟雾缭绕起来，她眯了眯眼。
刚刚听到周蒙问她可不可以追求陆妄的时候，她有那么一瞬间的恍惚。
上学的时候就有很多女生跑来问她，她们可不可以喜欢陆妄，可不可以追他。
这跟她有什么关系？为什么都来问她？
好像所有人都以为她和陆妄之间有什么，但是所有人明明都把他们之间的关系看成很纯粹的友谊。
这难道不矛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