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钧扫了眼四周,徐彬的人已经包围了这里,保护他们的安全,但联想到张河的下场,王钧依旧有些心中戚戚,摇摇头道:“党人们还真是胆大包天,也不知道这里藏了多少杀手。”
“光天化日,他们不敢行凶的。”
陈暮瞥了他一眼,王钧这小子是被迫害妄想症了吧,埋伏左右刀斧手摔杯为号那得是撕破脸皮才会做的事情,连项羽都没有干,荀和怎么会这么蠢?
“就怕万一嘛。”
王钧想了想,问道:“就这么上门吗?”
陈暮走到门前,敲了敲门,奇怪地看向王钧:“不然你以为呢?”
“我以为......请他们去洛阳监狱再谈会比较合适。”
王钧对于党人这个天然敌对集团充满了恶意。
嘎吱一声,门开了。
站在陈暮眼前的是一个中年儒生,饱经沧桑的脸上写满了故事,似乎总是压抑着一股愁意,见到陈暮,微微点头,露了个笑容,也不说话,只是把门打开示意他们进去。
陈暮向他也轻点颔首,毫不慌张地迈过门槛进入到院内,浑然无视不远处一名脸色凶悍男子投射过来杀人般的目光。
小院并不大,堂屋前有棵硕大的柏树,沿着青石板十多米外就是厅堂。有点像是后世某岛国的房子,木质围墙夯土地面,落叶挤满了庭院,厅堂的屋檐下就是光滑的木地板,下雨天坐在上面看身前雨滴落下的时候,一定浸入心脾,非常舒服。
荀和把门关上,转身对陈暮说道:“久闻大名,今日有幸相见。”
陈暮也说道:“伯脩公之名望,我亦万分钦佩。今能见到先生,如见伯脩公当年之风范,暮也是三生有幸。”
“呵呵。”
荀和笑了笑,伸出右手指向厅堂:“请。”
赵恭目光凶厉,冷漠地看着他们。
四人进入屋里,相对坐下。
荀和咳嗽了一声,缓缓开口:“陈先生忽然造访,不知有何事请教?”
“不敢说请教。”
陈暮看了眼王钧与赵恭,说道:“荀先生之妙计,暮实属佩服,只是在洛阳城内动武,如同造反,荀先生有些过了吧。”
赵恭脸色微变,凶相毕露。
荀和却轻笑道:“陈先生在说些什么,和怎么听不明白?”
“也是,四个人在场,的确有些话不方便说。”
陈暮对王钧拱手说道:“王兄不如先回避,如此有些话才好明白来说。”
这就是要创造私密谈话空间了。
王钧自然也懂,宫里的龌龊事无数,没人会在人多的时候说些不该说的话。
私下两人说,就算有什么涉及到大逆不道的言论,出来之后没有第三个人作证,一个死不认账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