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暮骑在马上,俯身看着他,冷冷喝道:“可是为什么我却看到你在这儿掳掠百姓,肆意妄为?莫非是见天下大乱,法治崩坏,想要犯上作乱,称侯做王?”
迎面就是一个大帽子扣下来,于禁当时候就慌了,他早年跟着鲍信参加过讨董,当然认识陈暮,现在在曹操手下做校尉,虽然地位比不上夏侯惇夏侯渊曹仁曹洪等人,但也是二线将领,自然清楚陈暮的实力和手段。
因此见陈暮直接给他扣了个犯上作乱,于禁连忙否认道:“绝没有此事,我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哦?”
陈暮眯着眼睛,步步紧逼道:“奉的谁的命令?莫非是孟德兄?他让你掳走这些百姓做什么?”
“我......我不知道,我真的只是奉命行事......”
于禁连连摆手,就是不说。
“把百姓放了。”
“光禄大夫就莫再逼迫我了,若是放了百姓,我就犯了军令。”
“看来你于文则还是不知道我的手段。”
陈暮怒视着他,凶相毕露:“你信不信再啰嗦,我今日就把你杀了,明正典刑?”
于禁吓了一跳,回过头看了眼自己的士兵,再看了眼陈暮身后的玄甲重骑。
只见自己身后的士兵因为是仓促迎战,虽有两三千人,但阵型散乱,并没有连结成阵。
而陈暮身后的骑兵却不知何时已经排列整齐,缓缓拔出腰间的环首刀,一个个凶神恶煞,杀气四溢。
骑兵受到弓弩兵克制,但却极为克制步兵,不谈机动性,光一匹五六百公斤重的战马,往前冲锋时产生的冲撞力,就绝非步兵能够抵挡。
多年练兵的于禁自然清楚这一点,因此在发现陈暮的骑兵居然已经列好战阵,随时准备投入战斗的时候,马上怂了下来,耷拉着脑袋道:“既然光禄大夫说放了百姓,那就放了百姓吧。”
“快放!”
陈暮大声呵斥。
于禁无可奈何,只能下令放走被麻绳捆着的百姓。
数千百姓死里逃生,一个个欣喜若狂,不少人扭头就跑,但大部分人却也知道是后来的将军放了他们,一时间感恩戴德,纷纷下跪磕头之后,才扶老携幼往来时的方向走去。
眼见好不容易抓来的百姓都跑了,于禁欲哭无泪,对陈暮道:“现在百姓都放走了,我们也可以离去了吧。”
“谁说你们可以走了。”
陈暮瞥了他一眼,淡淡地道:“我数万大军就在身后,前方即将抵达襄贲,你就跟着我大军一起走罢。”
“光禄大夫!”
于禁睁大了眼睛,争辩道:“我为兖州牧麾下将领,你无权扣押我军士兵!”
陈暮懒得跟他废话,对阿大道:“把这厮先抓起来,命人跟臧霸说一声,让他统领三军,尽快赶往襄贲,让黄忠蔡阳将本部人马交予臧霸统领,率亲卫快马赶来。”
“唯!”
阿大阿二张龙赵虎四将翻身下马,上前就要擒拿于禁,于禁身边的士兵挺矛而出,护在他身侧。
但下一刻,陈暮身后的玄甲重骑所有人都放下环首刀,取出弓箭,瞄准这边。
骑兵对付步兵的办法除了冲阵以外,最重要的就是远程抛射,利用马匹的机动性,游走于战场边缘,先几波箭雨将步兵打崩溃,再骑马冲杀,砍瓜切菜一样简单。
见到明晃晃的箭支对准这边,于禁亲卫一时间皆迟疑不定,眼神飘忽,紧张地四处对视,想要寻求安全感,可又没有盾牌,哪来的安全感?
于禁喟然叹道:“都放下兵刃吧,光禄大夫素有诚信,想来也不会伤害我等。”
“伤不伤害你们还得看你们表现。”
陈暮冷哼一声:“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在打的什么鬼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