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素很快想到一条毒计:“子龙,如果把他们引来,你有把握全部杀光不留活口走脱么?”
赵云想都没想:“只要够近,问题不大,但得先包围住他们。”
李素点点头,吩咐典韦:“你带三个人,打起火把,立刻往后跑,拉开与大队的距离。
其余人回到刚才经过那片麦田的土垄,下马散开埋伏起来,等敌军斥候被典韦吸引追击过去之后,再就近杀出断敌归路,务必杀光。
也可以留几个活口,断手断脚留给我拷问——若是能伪装成敌军斥候回营,对我们神不知鬼不觉潜入丘力居中军,会大有裨益。”
彻底包围是不可能了,但断了敌人归路的方向,又有武艺优势,杀绝灭口应该问题不大。
典韦很快依计诱敌,电起火吧往后逃。黑夜中火把太过明显,隔着几里地都能隐约看见光芒,所以那股不知名的敌军斥候果然被典韦吸引,偏转了原本搜索探路的轨迹。
李素这边的人,甚至还有时间就地搜集枯败的麦秸秆,搓一些类似绊马索的长绳,尽量阻挡这片农田中的主路。
初冬的麦田其实已经什么都没有了,骑兵完全可以信马由缰一马平川。但田间小路肯定比种田的泥土地要硬实,走路的概率终归是大一些。
这些绊马索本来就是有枣没枣打一竿,也没指望真绊倒几个人,能让敌军稍微迟滞混乱就算达到目的了。
果不其然,大约半盏茶的工夫,敌军斥候就从李素面前不远通过了。几十骑散得很开,只有其中三五人走了田间的道路,简易的绊马索,也就只绊倒了两骑,但却引来了一片混乱。
敌军以为是夜间路黑发生了意外,都没意识到是敌袭,整队人速度都放慢了下来,也顾不上追典韦了,甚至还有人下马查看帮扶战友。
斥候队失去了速度,这就很要命。
赵云立刻翻身上马,和另一侧的周泰、文则夹击杀出,还没近战就先被赵云射杀五六人,那些人再想上马逃跑报信,已然来不及了,双方混战作一团。
而且李素的准备非常充分,在赵云杀出的同时,他就命令后排的骑兵纷纷用燧石点起火把、引燃了一些枯麦秸照亮战场。已经枯败了几个月的残秸并不剩多少,这点火力不会烧死人,却能照亮战场防止有人走脱。
随着火光的映照,李素也彻底看清了,对面这些人都是乌桓人,带队的是个百夫长,所以应该是丘力居的嫡系,而非张举的人。
但李素并不后悔先杀一些即将拉拢的未来队友的下属——只要这样的杀戮,能够为自己的前进增加哪怕一丁点安全系数。
那乌桓百夫长还想组织起抵抗、吩咐属下先分出人报信,但他没来得及开口,只见眼前一点寒芒闪过,然后就被赵云直接一枪从眼窝里捅进脑子,死得不能再死。
失去了指挥的乌桓斥候被全歼,李素这边一个都没死。
赵云拉过两个什长模样断了手脚的俘虏,供李素拷问:“你们是丘力居大人的斥候吧?今夜巡营回营可有口令?谁先说,谁能活。”
那两人懵逼了几秒,其中一人似乎琢磨过来利害关系,连忙招供:“有口令,我知道。”
然后他就飞快地说了,李素一个眼色,说到做到,赵云就一剑把另外一个杀了。
李素眼睛也不眨地吩咐:“绑起来,把嘴堵上,带他一起回营,我等是奉刘幽州之命找丘力居大人谈判的汉使,如果口令是真,你带路有功还能得到赏赐。如若我们出使受阻,撤退前先杀了你。”
那俘虏很快被绑上马背,也正是到了这时候,他似乎害怕起来:“别,其实刚才的口令是假的,我不知道你们只是使者,我以为无论说不说你们都会杀我灭口……”
然后他才急急忙忙把真的口令又说了一遍。
“这才对嘛,你们乌桓人跟我们汉人玩心计,那不是找死。”李素从背后拍拍俘虏的肩膀,然后一剑从背心捅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