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侦察部队还没渡江,并不清楚汉军在清河以北的部署,倒是在清河以南,大家走了这么一趟,加上有当地百姓相助,反倒是轻松的多。辎重部队本来就行军不易,还有大量的老弱肯定要跟着辎重部队走。若是清河以北的哪支汉军部队与辎重部队撞上,有没有张略在江北坐镇,那可是大大不同的。
既然大家都这么想,吴禄也自告奋勇要一起和蓝蔚一力承担在江南的骚扰工作,张略也同意自己带队北上。敲定了分工,蓝蔚突然说道:“渠帅,既然如此我们就好好的用用那帮被俘的汉勇吧!”
“秀豪同志!你有何想法?”张略见蓝蔚脸上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神色,看来蓝蔚是想出了相当有趣的办法。
“只有我一个人却是没用,还请渠帅帮我个忙才行。”蓝蔚答道。
张略笑道:“没什么帮忙不帮忙,先说说,你准备怎么用这帮被俘的家伙。”
五百多名被俘的汉军光着腚坐在一处山坡之上,周围是近百名太平道的战士在看守。有些汉军也开始低声的咒骂着身边的同伴。若不是他们在搜尸体的时候,偷偷把搜到的钱揣进自己兜里,大伙也不会遭这个罪。
但是必须说明的是,即便是咒骂同伴,咒骂的内容却也不是同伴私自藏了钱,而是这私自藏钱的行动居然被现。“不长眼!”“无能!”此类的词语是他们咒骂的内容。
看着日头都偏西了,太平道还没有来处理俘虏,俘虏中不少人心中有了不祥的预感。早早的决定怎么对待这些俘虏,俘虏们还能找到些应对的方法,求饶、哀号。这都不是什么问题。可若是天快黑才处理俘虏的话,阴森森的黑夜本来就没办法给人带来什么好的联想,或许太平道直接就把俘虏在夜里给处决了……
这等想法让俘虏们愈骚动起来,太平道的战士们只能用长枪逼着俘虏,才算是暂时压制了异动。
就在此时,一队扛着长枪,拿着环首刀,身着轻甲的太平道部曲直奔俘虏而来。为首的几位穿着甲胄,看着就与众不同。到了汉军近前,为一人喝道:“我乃太平道渠帅张略,你等一会儿吃了饭,就准备上路吧。”
吃饭、准备上路,这是处决犯人时候常用的语言。虽然没有直截了当的说要处决俘虏,可这话里面的寒意令俘虏们不寒而栗。
已经有比较机灵的俘虏就从坐姿变成了跪姿,并且开始嚎叫:“渠帅,渠帅饶命啊!”
这帮俘虏们周围有不少拎着长枪的太平道战士,他们也不敢扑向为的张略,有人带头,俘虏们纷纷跪下求饶。
而张略旁边的周仓连忙叉手行礼,“渠帅,我等要攻打甘陵,还是早早动手,若是放了他们的话,他们继续守城,我等可是麻烦。”
这话声音挺大,摆明了就是要让俘虏们听到的。前后两人所说的话,已经把太平道要杀俘虏的决心,以及太平道为什么要杀俘虏的理由给说的明白。有些机灵倒是不够聪明的汉军吓得屎尿都快出来了,他们干脆边磕头边求饶。
而一些机灵而且够聪明的汉军就想出了办法,有人就喊道:“渠帅!渠帅!你们若是想攻打甘陵城,就请饶了我们,我们愿意带路!”
“切!”张略啐了一口,“就你们这些鼠辈能帮上什么忙,让你们攻城,你们就能攻下来么?”
站在张略身边的卞喜,他连忙靠在张略耳边低声说道:“渠帅,看来这些汉军倒是够机灵。”
张略也的低声说道:“能活到被俘,能不机灵么?对了咱多说一会儿,别让汉军看出破绽来。”
卞喜压住笑意,“秀豪同志的法子,这么诓骗清军,他们会信么?”
“卞参座!”张略虽然声音很轻,但是颇有语重心长的感觉,“秀豪同志的办法靠谱!如果说瞎话,就说比天还大的瞎话。因为比天大的瞎话反倒会让人不能不信。小瞎话和在比天还大的大瞎话,老百姓更容易相信撒大谎的人。百姓自己时常在小事情上说小瞎话,而不好意思说大瞎话。因为这帮人没有能耐去想出怎么编造大瞎话,所以就会觉得别人也不可能做到这种编大瞎话的事。越是听着不可信的瞎话,往往能让人觉得不能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