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天道人想听,懒得赘述,简简单单,就一个字。
多宝道人轻咳一声:“弟子当真只是臆测,若是臆测错了,老师莫要见怪。”
见通天道人没理会自己,多宝道人自知躲不过,继续说道:“其三,夺其道统补益自身,散修一派传承繁杂,有专于符道,有专修肉身或者神通,但基本不离天地人三道,若能夺其典籍,修其功法,或让截教随之更上一层楼。”
杀人弟子,夺人道统,一听就不是正道所为。
虽然多宝道人自己都不认为截教是正道,但此种做法,与那魔道中人何异?
是而他不敢轻易在通天道人面前吐露这个想法。
虽说以通天道人的神通,肯定能算到他的想法,但想归想,说出来就不对了。
意淫和真正付诸行动的强奸,能比吗?
谁敢笃定通天道人不会因此恼羞成怒,施予惩戒?
那他岂不是要白受一次处罚?
通天道人脸上不见半点波澜:“就只有这些吗?”
还有?
多宝道人沉思片刻,微微躬身:“弟子能想到的,就只有这些了。”
通天道人睁开双眼,目光深邃,如同深不见底的古谭:“散修一派,仅仅只有别树一帜的道统吗?”
多宝道人眉头一锁,难道别的可称道的吗?
许是见多宝道人一时半会参悟不透,通天道人摇了摇头:“你可还记得散修一派的来历?”
多宝道人肃然道:“大多为弟子这类天生地养的生灵,怀有特定的神通,感悟天地获取功法,于灵气汇聚处建立洞府,或独自修行,或传下道统。”
通天道人淡然道:“你到记得清楚,那为师问你,除了你所说的道统,他们还有什么值得称道的?”
多宝道人细数道:“那就多了,法宝、神通、多年攒下的宝物,以及他们本身。”
通天道人微微点头:“如果合在一起算什么?”
合在一起算什么?
多宝道人似懂非懂,试探性问道:“命?”
通天道人补道:“还差一个运,你告诉为师,截教的真义是什么?”
多宝道人恍然大悟,又残留些许震惊:“老师打算借此次与阐教合谋散修一派,图谋独属散修的机缘?”
截教有些秘法十分逆天,比如用于截取天地人三道气运和其他生灵运道的截天术。
一个天赋平平的人,若能截取拥有大气运之人的命格,修行之路将如履平地,甚至一飞冲天。
但这样做有伤天和,会损害自身气运命数,所以截教弟子大多不喜,反而喜欢损天之足而补不足。
虽然困难,但胜在安稳安全,是而多宝道人一开始就没往这块想。
想到此处,多宝道人欲言又止:“可是……”
通天道人似乎猜到他想说什么,淡然道:“散修一派,但凡晋升金仙者,福运道统皆异于寻常,截取一次,或胜过截取天道无数次,而只截取一人,尚不足让天道有太大的反应。”
“以往为师不会让你们冒险,如今大劫当前,留在他们手里也是浪费,不如取过来用。”
多宝道人心情复杂,不知该如何接话。
他本能觉得这样做不对,但他既无法说服或阻止通天道人,又没有充分的理由去阻拦同门截取机缘。
倒是他本身跟脚响比那些开辟道统的幸运儿只强不弱,莫说以他的修为浪费时间去做,就算截来也没用。
最终化为一句暗叹。
因为不能在通天道人眼前表露出来。
“弟子总觉得师伯此举不太正常,怎会让机缘全数让我截教所获?难道他一点都不担心吗?”
多宝道人想起姒癸的担忧,忍不住问道。
通天道人淡然道:“你师伯不过是想拿截教当刀使,既除了和阐教争抢弟子的散修,又让截教弟子因截取机缘而折损命数。”
“等大劫带来的劫气上升到顶点,便可拿截教弟子去换取生机,你当为师一点都不知情吗?”
“不过是互相算计罢了,为师与他毕竟同出一源,之间有些许小事合作,再正常不过,若敢做的太过分,别怪贫道不念旧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