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道人面露古怪之色:“师弟莫非忘了贫道一身修为来自于截教而非阐教?阐教才讲究顺应天命替天行道,我截教向来只知损有余而补不足,不信天命。”
“所以师弟别白费力气了,念在同为三教弟子的份上,只要你肯带着阐教弟子离去,贫道愿放你们一马,否则道法无情,莫怪贫道心狠手辣。”
云中子似乎料到多宝道人会这么说,不紧不慢道:“师兄非要一意孤行吗?甚至不惜将截教诸位同门拉下水?”
“纵然截教喜欢逆天改命,但怎能随意杀戮凡人,不怕业力缠身,魔根深种吗?”
多宝道人微微皱眉:“云中师弟若只会说这些废话的话,大可不必多言,回去召集阐教门人,你我决一胜负即可。”
“光靠嘴就想让贫道带着截教门人退去,云中师弟未免有些异想天开,不切实际。”
云中子自顾说道:“半个月前,山林中有数百万妖兽拦路,截教门人吕岳出手,荼毒生灵,致使数百万妖兽死于非命,从而导致冤魂遍野,怨气冲天。”
“十二天前,永威城,三名截教弟子夜袭城池,三十万凡人士兵葬身火海,惨不忍睹。”
“十一天前……”
姒癸在一旁越听越觉得不对劲,心神更加躁动不安,连忙大声提醒道:“师尊,快阻止他说下去,有阴谋。”
接着二话不说,身形爆退,飞快远离西昌城。
然而已经有些晚了,云中子说的那些话,隐隐与天地形成感应,一股晦涩却又充满约束的气息在空中弥漫。
平静的空间因此荡起恐怖的涟漪,虚空到处如同麻绳一般被扭曲,寻常的震荡空间在这面前,就像小儿科一般。
不知名的法理交织,却有困人伤人杀人留人等诸多攻效,阻拦姒癸离去的脚步。
姒癸没有半分犹豫,拔出腰间系的飞剑,奋力斩断一条条羁绊,艰难求存。
他要趁这不知是阵法还是秘术之类的东西彻底封死空间前,逃离此地。
不然很容易变成瓮中之鳖,任由他人宰割。
姒癸提醒过后,多宝道人猛然惊醒,想都没细想,翻手放出四道温养多年的剑气,朝云中子劈下。
云中子依旧在细数截教自西征以来犯下的罪过,好似没看到危险降临,巍然不动。
剑气即将临身之际,云中子背后冒出一只浑身散发着太阳金焰的金乌,通体金黄明亮如黄金铸成的爪子,狠狠往前一抓,硬生生将四道剑气抓在手里,奋力一捏。
只不过没能将之捏爆,四道剑气在金乌爪子里左突右突,试图摆脱控制,但都没有成功。
多宝道人二话不说,又是四道剑气落下,他是认定了云中子,不打断云中子誓不罢休。
这时,他忽然有些后悔,为什么不听姒癸所言,一开始就动手,而是要让云中子说一通废话?
那样的话,现在也不至于太过被动。
“昨日,数十名截教弟子屠戮百万无辜百姓,血流成河……”
云中子念完之后,眼眸中倒映出剑光的影子,轻笑一声:“多宝师兄,已经晚了,大阵已成,截教门人逆行倒施,无端屠戮数以千万生灵,可谓罪恶滔天,接受天道的惩治吧。”
他现在的心情很愉快。
自从广成子因犯错被抓,关在玉虚宫地道反省以来,元始道人就将主持争夺天帝之位的重任交给了他。
这段时间他可是提心吊胆了好久,总算可以将心做回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