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后辈并未因此恼怒,反而神色不屑来了一句:“心气皆丧,不过是冢中枯骨罢了。”
她气不过,含怒出手,欲给那后辈一点教训。
然而那后辈轻松将她的攻击尽数化解,哈哈大笑,言妖族之祖不过如此。
彼时气不过的她说了一句:“本座不过身受重伤,难以发挥全部实力,小辈可留下姓名,来日本座伤愈,定然报今日之辱。”
那后辈极为郑重回道:“本帝东皇太一,当为天帝,前辈将来见到,可别不认得了。”
凤祖神色恍然,眼前之人虽然长相与那人截然不同,可身影却不知为何重叠了起来。
“东皇太一,竟然是你?你也学那伏羲,转世成人了吗?我妖族就这么不受你们待见,一个个非得脱离不可吗?”
凤祖嘶声质问道,全然不顾自身的伤势。
姒癸神色愕然,这凤祖是在和我说话?
她怎么也认为我是妖帝转世?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还不清楚吗?
活在后世文明时代兼末法时代的他,怎么可能是传说中的妖帝?
不对。
姒癸忽然露出警惕之色,这凤祖该不是想要误导自己,耍什么阴谋吧。
这时燃灯道人看不下去了,怒喝道:“凤祖,你在发什么疯?不就是败了一场吗?想办法赢回来便是。”
“你别忘了,今日你来此地,是奉的谁的命令,该办什么事。”
凤祖猛地清醒过来,是啊,她是奉妖圣之命来除掉对方的,管对面之人是不是妖帝转世?总之镇压了再说。
“不对,我不是他的对手。”
凤祖满心苦涩想道,天地大道被对方封禁,神通道术全都使不出来,拼体魄,又完败,能怎么办?
想到此处,她冲燃灯道人怒目而视,喊道:“嚷什么嚷,有本事你来啊,圣人子弟都像你一样废物,只知耍嘴皮吗?”
燃灯道人闻言一怒:“披鳞带甲之辈,焉敢如此无礼?若非看在妖圣的面上,贫道这就替天行道斩了你,除魔卫道积攒功德。”
凤祖亦非易与之辈,反唇相讥道:“就凭你,也敢在本座面前大放厥词?本座让你三成修为,你都不是本座对手。”
“你尽管放马过来,让本座瞧瞧阐教有什么本事?对了,上一个自称云中子的阐教门人,当初要不是跑得快,早就成了本座的腹中餐。”
燃灯道人怒道:“焉敢如此羞辱我阐教,贫道与你不共戴天。”
姒癸望着争的面红耳赤,甚至差点要打起来的一人一妖,嗤笑一声:“演的不错,可惜还差了那么一点意思。”
“你们两个打算演到什么时候?可别忘了,孔宣还在本帝脚下被踩着,你们就一点都不顾及他吗?”
一人一妖脸色一僵,接着恢复自然,仿佛没听到姒癸所言。
可姒癸是什么人,他刚刚还和燧人氏两人极有默契的一起拖延时间等待援军,岂能看不出来?
况且,堂堂准圣境,又是奉了圣人之命相约而来,竟然临阵相互攻讦,这是当谁是傻子呢?
要想演的像一点,你们倒是打起来啊,光耍嘴皮子,能骗过谁?
见一人一妖还是不说话,姒癸叹了口气:“罢了,本帝看能不能送两位一程,毕竟两位万里迢迢赶来,总不能让两位太过凄凉。”
话音刚落,姒癸踏前一步,如咫尺天涯一般分别出现两人面前,一人给了一拳。
这一拳不是从前往后,而是自上而下。
眼前把从前往后将人打跑了,就留不下对方了。
燃灯道人一边将本命法宝一盏青灯祭起,一边冲凤祖喊道:“妖圣可有传你保命的手段?速速用来,再不用,等下就用不到了。”
然而凤祖却不是轻易被打动的存在,她轻启皓齿:“道友难道没有准备同样的手段?此时不用,更待何时?”
对方也有类似的手段,凭什么让她用?
且不说妖圣给的东西还有别的用意。
一旦她用了圣人手段,燃灯道人说不定最后连她一起收拾了。
双方本来就相看两厌,眼下只是有共同的敌人,才会联合一起,一旦没了束缚,两人恐怕真的会对彼此动手。
燃灯道人脸上浮现一抹怒意:“被姒癸踩在脚下的可是道友的子嗣?”
言下之意却是你不出手谁出手?
凤祖漫不经心回道:“本座子嗣众多,未必都顾得过来,何况孔宣实力不弱,暂无性命之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