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农氏苦笑道:“万一妖圣怪罪下来,该怎么应对?”
燧人氏漫不经心回道:“无需应对,你我办事不力,她又能如何?”
“斩杀你我?你我开辟人道,于天地有功,对她这位借助人道成圣的圣人同样有功,她若嫌自己的圣位太过稳固,不惧人道反噬,大可动手,反正为兄不会皱一下眉头。”
“还是说与我等一样不履行答应的承诺?贤弟可别忘了,伏羲可是她嫡亲兄长转世,就算你我不答应这些条件,难道有成圣的机会,她会不留给他?”
神农氏一听,好像是这么回事,可之前为何要答应对方?
燧人氏仿佛听到神农氏心中所想,接着说道:“须知你我之所以答应妖圣替她办事,归根结底是为了人族能出一位圣人。”
“只要人族能出一位圣人,人族就能像妖族、巫族一样,不管怎么没落,都不会灭族,血脉会永远流传下去。”
“为此你我付出一点代价又算得了什么?”
……
姒癸立在原地等了一会,确认燃灯道人是真的打偏,而非故意耍他之后,后怕之余,露出狰狞的笑容。
“竟敢用圣人至宝暗算本帝?看本帝今日怎么收拾你。”
心中疑惑的他,一边对着燃灯道人出手,一边暗中询问祭坛:“刚刚你出手了?”
祭坛干脆利落回道:“没有。”
姒癸微微皱眉:“那是怎么回事?”
祭坛不耐烦道:“这么简单的问题都想不明白吗?”
姒癸翻了翻白眼:“你这“简单”的问题,恐怕没几个人能想明白,说来听听呗。”
姒癸不太情愿说道:“很简单,你封禁了天地,那家伙虽然手持圣人至宝,却因自身道行不够,根本无法锁定你,唯有凭借肉眼直接对着你来了一击,而你瞎猫碰上死耗子,恰好侧身躲过。”
姒癸讶然道:“就这么简单?”
祭坛幽幽道:“一点都不简单,若是常人,哪怕没有锁定,哪怕对方躲开,圣人至宝亦能领会使用者心意,追至天涯海角都要将人击杀。”
“而你偏偏是天帝位格,且还在天地人三道眷顾之中,那圣人至宝颇具灵性,通晓杀你会遭到天地人三道的排斥和反噬。”
“若是圣人使用,自有圣人承担因果,凑巧的是,驾驭它的偏偏不是圣人,不过是圣人门徒,两者完全不同,因此它没有遵从那道人的想法将你击杀,而是顺着那条线,找别的目标去了。”
“若无炼化它的人出面,短时间内都不会归来。”
姒癸闻言顿时摩拳擦掌,数十丈的手掌顺着天地至理的轨迹,朝燃灯道人镇压而下。
燃灯道人身形瞬息万变,却怎么也逃不出手掌的笼罩范围,心生绝望的他,冲着凤祖厉声喊道:“你在等什么?为何还不出手?”
凤祖内心不喜,却也知道不能再袖手旁观了,否则今日之事传了出去,纵然妖圣能容她,元始圣人也饶不了她。
只听凤祖轻咤一声,朝姒癸丢出一张画卷。
画卷在空中徐徐展开,露出日月之下,山河之中,人族艰难求生脸上愁苦之意久久不散的画面。
这画卷似乎不是在表达人族与天斗、与地斗、与洪荒巨兽斗的坚韧不拔的精神。
反而像是在说天灾、险恶的地形、凶残狠辣的凶兽成了一层层缠在人族身上的枷锁,使人族处境困苦,难以享受自在。
姒癸脑海里刚浮现这个想法,肩上忽的一沉,仿佛压了两座大山。
一股夹杂着怨恨、绝望、不甘的气息在姒癸周遭萦绕,化作一条条巨大的锁链,将他的盘古真身锁的严严实实。
远处燧人氏露出一抹嘲弄的笑容:“贤弟看到了吗?那位妖圣可从来都没对你我放心过,你还对她抱有期望吗?”
神农氏脸色铁青:“妖圣竟然炼制这种针对我人族的至宝,她是要绝我人族吗?”
他身为人族圣皇,自然能清晰感受到这副画卷虽然威力不大,却隐隐克制人族。
圣人所作所为都不是无的放矢,至宝也非一天能炼成,妖圣这件至宝肯定不是针对姒癸而炼制。
险恶用心,昭然若揭。
燧人氏笑了笑道:“贤弟也不必如此愤怒,当年妖圣决心让伏羲转世成人,自然有所准备,依我看,这件至宝倒像是妖圣为了能让伏羲称霸人族而特意炼制,倒不是针对人族。”
“未料想到伏羲本身绝世之才,无需外力相助,便成为人族圣皇之一,这件至宝也就失去了应有的作用,估计被妖圣放在库房没能动用。”
“今日出现在你我面前,也是恰逢其会,谁让人族出了姒癸这等妖孽,连一般的圣人至宝都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