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楚见他好似非常了解,便问道:“师傅吃过这化龙果?”
“这倒是没有,为师修行何需借助外物?不过我认识一位白玉京的朋友,她是吃过的。”余七安道。
李楚随即释然。
老道士过去的故事,讲上三天三夜也说不完……
……
第二天,公孙柔来了。
她的双眉轻轻蹙着,眼中像是笼着淡淡的雾气,带着很明显的愁绪。
李楚将她后院,听她说明来意,才知道她为何如此。
棋局结束之后,江守寅他们回去,发现张玉溪的定身术终于解开了。
江守寅之所以没有找李楚提过给他解术的事,是因为……
仙法是大忌讳。
尤其像李楚这样,明面上没有什么大的靠山,一旦被人知道他掌握了一门仙法,那必然惹来麻烦不断。
所以江守寅严令所有师侄,当日的事情绝对不许外传。
那天李楚或许是在情急之下才施展出来,事后也再没提过。
江守寅觉得,自己也不应该再提。
双方默契地让这件事翻篇,才是最聪明的做法。江湖规矩,懂得都懂。
至于张玉溪,就每天喂流食吊着嘛,迟早会恢复的。
这一等,就等了这么多天。
结果张玉溪恢复之后第一句话就是,“啊巴啊巴……打夺夺……”
第二句话是,“歪比巴卜……”
显然,那记在他头顶爆炸的掌心雷,造成的不止是外伤……也算是自作自受。
张玉溪恢复了,潜龙秘境也关闭了,慎虚观的众人也该离开了。
恰好这个时候,公孙辙也等来了一纸调令。
将他贬谪到江南洲,本就是皇帝受了顶撞一时气愤的决定。
公孙辙状元出身,办事又得力,一向颇受器重。
当初他离开朝歌的时候,明眼人就都知道,一番敲打之后,他迟早还是要回去的。
只是来的比想象中还要快一点。
朝歌城近来发生了几起大案,皇帝趁机以大理寺人手不足为由将他调了回来,只不过不再是少卿,而是大理寺正。
不过只要回到朝中,官复原职是迟早的事。
这调令来的及时,正好可以与慎虚观的人一路回去。
这样一来,公孙柔也不日便要离开了。
……
李楚听她断断续续地说着,罢了,有些遗憾地道:“公孙大人到余杭县不过几个月时间,便将县内治理的井井有条,百姓无不称赞。这么快离开属实有些可惜了,不过回到朝歌,毕竟也是好事。公孙姑娘……也不必太过伤心。”
“小李道长……”公孙柔凝望着眼前人,眼中光影复杂,半晌,似乎下了什么决心,突然问出一句:“你希望我留下来吗?”
“额。”
李楚怔了怔。
他撇开目光,看着院中叶片泛黄的槐树,想了想,忽然反问道:“朝歌城房价很贵吧?”
“啊?”这次轮到公孙柔一愣。
“向来听说朝歌繁华,其实我一直有心想要过去看看。等我能在朝歌城买得起房的那一天……一定会去的。我们有缘自会再相见,也不必非要在余杭镇。”李楚说完,才看向公孙柔,“对吧?”
公孙柔似乎是懂了他的意思,眼中的水气氤氲着,终究没有流下来。
她霍然起身,留下一句:“那我在朝歌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