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内来看,原来是一桌麻将牌。
这桌上坐着形形色色的四个人,各有特点。
东面一位满脸皱纹、但是目光清亮的老者,看上去干巴瘦小,但是颇有精神头的样子。
一看就是那种会长寿的老人。
南面一位虎背熊腰的壮汉,体型是极宽阔的倒三角。相貌浓眉大眼,但不显得凶,反而有几分憨厚——或许是因为他此时的表情比较可怜导致的。
这位全桌最健壮的大汉,正扁着嘴,噤着鼻子,一副受了好大委屈的表情。
西面一位病恹恹的青年,穿着儒衫,头戴纶巾,脸色苍白。
瘦弱的好像一阵风就能把他吹飞。
每摸一张牌,他就要咳咳半晌,才能打出来。
北面,则是一位姿容美绝的女子,不是旁人,正是李楚在船上遇见的秦霜白。
只是此时这位秦姑娘,与李楚遇见她的时候……
画风迥异。
她挽着两个袖子,露出半截欺霜赛雪的小臂,目光凝重,直勾勾地盯着牌局。
鬓发散乱也不管不顾,只有一只簪子随意钗了,一副大咧咧的派头。
谁出牌慢了,她还时不时地催促一声:“出完牌再咳嘛。”
“别看了,万子都在我这里……”
“嘿嘿……”
她将将露出笑容,似乎要有所斩获,就听那小丫鬟跑进来:“小姐!小道士来了!”
“啊!他这么快?”
秦霜白一惊,忙站起身,摸了摸自己的头发,又理了理自己的袖子。
“不行。”她叫了声:“雨青,来帮我梳妆。”
似是想到什么,她又抬起手,指着面前三人,问道:“我是你们的什么?”
老者:“大伯!”
壮汉:“大表哥!”
病青年:“二表哥!”
“我的天哪……”秦霜白一抚额头,反手重重拍在桌子上。
“是侄女!”
“对对对。”壮汉忙不迭点头,“是侄女。”
秦霜白瞪着他:“是你妹!”
壮汉的表情更委屈了,像是要哭似的:“你别骂人嘛……”
花容月貌的秦霜白翻了个沉鱼落雁的白眼……
她摆摆手:“雨青,我自己去梳妆。你在这里,把他们三个给我教明白了再开门。”
“好的,小姐你放心吧。”雨青重重地点头。
……
嘭,嘭,嘭。
“垂柳巷子,右手第二家……”李楚喃喃着,有些纳闷。
敲了半天门,却不见有人答应。
没错啊。
家里没人吗?
他疑惑着,最后喊了一声。
“有人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