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劝着,可老人如同听不到一般陷入了自己的世界。
沈清竹没办法,只能咬牙喊了一句:“爹!”
老人的动作停住,他有些震惊的看向沈清竹。
“芸儿,芸儿你是不是愿意原谅我了,是不是不怪我了?”
“是是是,我不怪你了,你乖乖的别动。”
老人极其听话的不动了,沈清竹才问玉书:“这阵子上有供养老人的地方吗?”
“据我所知梧州并没有慈济堂。”
沈清竹想慈济堂应该就是这个时代的养老院。
“他这样子也不像是有家人的。”沈清竹有些头疼,“一会找个地方把他放下吧。”
玉书有些犹豫,他看着老人,眉头微皱。
“他看着不对劲。”
他说着,就开始为老人把脉。
沈清竹也不管他,她没有多少慈悲心肠,但不能阻碍一个学医的孩子的善心。
玉书的表情逐渐凝重,沈清竹觉得老人多半是老年痴呆,但不知道这种毛病在中医眼中如何。
“很奇怪,我还没见过这么奇怪的脉象,书上也没有。”
玉书自小学医,他可不是现在还没认清多少药材的绵亿,所以他说奇怪,那十有**就是有问题。
当然也不排除是现在中医还没研究出的病症。
玉书低头沉思,显然是不想就这么放过这个病例,但他不能说把人带回去。
虽然盖房子卢致风也出了钱,但那里也有江家的一份,他不能做主。
“婶子,我把他安排在客栈里吧,等明日请师叔来看看。”
“行,你安排吧。”
沈清竹没有反对,她没多少同情心,但她宠自家的孩子,玉书想要,无伤大雅就满足他。
玉书便把马车往客栈赶,老人在那里一直乖乖的坐着,好似他已经正常一般。
但沈清竹知道,他不正常。
他脑子出了问题,却记着女儿喜欢吃什么,不舍的让女儿难受,一直念着女儿。
沈清竹知道自己有些过分的矫情,但那颗心止不住的去想——沈正南是否有那么片刻把她当成女儿?
如果有一天沈正南也这样了,他的脑子里,是否会有她一席之地?
哪怕只有血淋淋的回忆。
沈清竹在心里骂自己犯贱,然后便什么都不在想。
关于沈家,她不能再有一点点的伤心,因为一切都没了。
恩怨情仇,不管她愿不愿意放下,都已经过去了,碰不到了。
哪怕沈清竹根本不愿意放下,只是她想要报仇都没得报,因为已经是两个时代的人了。
马车停在客栈门口,玉书先去定下房间,还吩咐店小二多照顾着些。
他钱给的多,店小二自然愿意。
玉书回去,打算接老人下车,哪成想刚往马车门口使劲,老人就激动起来。
“我不走我不走!我要芸儿!”他又去够沈清竹,“芸儿,你说你原谅我了,你说你不怪我的!”
老人有些疯癫,四处找碎掉的荷叶糕。
“荷叶糕,我买回来了,你别不要我,芸儿,是我对不起你,是我啊……”
他的眼中留下泪水,他死死的抓着马车的车座,甚至不惜扣出鲜血。
“芸儿,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