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胤转头看她,那紧皱的眉头写满了对她的无奈。
“等我抱你去吃?”
“这倒也不必。”时雍很快从椅子里爬起来,刚想起身,一张冰冷的俊脸便压下来,凉凉的双眼直视着他,一双有力的手臂重重撑在她左右两侧,将她的身子逼得不停后仰,话也说得清冷。
“想吃就直说,不必耍花招。”
“……”时雍心跳得很快,被“椅咚”的她回不了嘴,只是巴巴地望着他。
赵胤哼声,一把将她抓起来,再次像拎那可怜的鸡仔般将她拎起来,双脚杵在地上,“自己走。”
本来时雍是要自己走的,一听这话,逆反心上来了,双脚猛地离地跃起,紧紧夹住他的腰,两只手臂灵活地圈住他的脖子,那姿态那速度那勇气,吓得刚进来请用膳的婧衣呀一声,猛地变脸,然后转身捂住了眼睛,心狂跳不已。
“走不动。”时雍形象已毁,懒得再挣扎,整个人趴在他身上,“要大人抱。”
说完,她蹙了蹙眉头,实在是被自己的话腻歪得不行,哪料,大人却很受用一般,喟叹着托住她,望一眼婧衣:“出去。”
婧衣整个人已经傻了。
她从小就开始学习伺候人的规矩,从没见过这么唐突的画面,更何况被唐突的男人还是赵胤……
婧衣有种世界毁灭般的震惊,走出去的时候双脚都是软的,不知所措。
难道是她错了?
爷喜欢的从来不是循规蹈矩的闺阁千金,而是如宋阿拾一般的野蛮女子?
……
赵胤看了看房门,低头看埋在自己肩窝的女子。
“当真要爷抱你去?”
时雍挣扎如狗。
“要……”
声音有点弱,不确定。
赵胤眼风微撩,极淡的哼了声,没说话,大步往外走,没有停留。
时雍心跳得很快,偷偷抬头打量他。
一缕幽光打在他英俊的脸上,画面朦胧如若幻境,有点不真切。
……
大都督所料不差,次日一大早,时雍还在被窝里做美梦,回忆昨夜赵胤送她回来时那模样,吕家就来人相请了。
而且,还是吕建安亲自出马。
“昨夜,家中老鼠被毒死了。”见到时雍,吕建安就像见到神仙一般,脸上那惊恐的表情,甚至比上次中毒更甚几分。
时雍揉了揉惺忪的睡眼,故作诧异:“怎么,吕老爷的老鼠是家养的?”
“非也,非也。”吕建安四下看了看,凑近些对时雍道:“院里院外,二十几只老鼠,全死了。我怀疑,家里是不是有什么东西不干净?嗯?”
他朝时雍抬下巴,使了个眼神,一副“不可说”的神秘。
时雍恍然大悟,点点头,“明白了。”
吕建安刚松口气,就听她道:“可惜,我家在造房子,没有时间。”
一听这话,吕建安就明白,赶紧吩咐小厮奉上两封银子,言词恳切地道:“求姑娘救救我们一家。”
呵!
赵胤这招果然好使。
锦衣卫的阴招就是多啊!比她损。
“娘!”时雍示意王氏收下银子,这才懒洋洋让予安驾了车出来,往米市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