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明和尚很难摆脱嫌疑。”
只是,事发后他们观察慧明,不曾见到他有半分异样而已。
时雍叹了口气,“整件事情,十分奇怪,如今就看我们能不能化被动为主动了——”
朱九嘿了一声,“阿拾,你那招才真是奇了怪。”
他摊开自己的掌心,“我的手怎么能燃起来,怎么又烧不痛呢?我想不通。”
磷粉和面粉合作的江湖把戏罢了!时雍笑着朝他挤眼:“我会魔术,改日得空教你。”
朱九大喜过望,“真的?”
时雍:“要收费哟。”
笑着说罢,时雍转头问赵胤道:“大人,要不要通知顺天府衙门抓捕吕建安?这老混账该吃点苦头了。”她顿了顿,又好整以暇地道:“顺便再叫阮娇娇来指认一下‘凶手’,想来也是有趣?”
赵胤沉默片刻,落在她脸上的视线如若绵延无尽的暗夜,令人捉摸不透。
“再等等。”
时雍不知道赵胤在等什么,当夜在锦衣卫同众人吃了便饭,许煜突然从外面进来,拱手禀报:
“爷,慧明和尚换上便服,偷偷离开了吕府。”
时雍精神一震,“有戏了!大人。”
赵胤平静地看她一眼,“更衣。”
“……”
时雍突然想吐血。
这位爷哪来这么多讲究?
出个门就要更衣,真是富贵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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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欲语,羞怯怯,烟寒水冷歌不休。临河的画舫上,一典幽然的歌声飘荡在水面,咿咿呀呀的软语轻笑参杂其间,画舫上的灯笼在风中轻摆,氤氲的光线映得水面波光旖旎。
白马扶舟斜斜倚在一张软椅上,身侧跪坐着两个伺候的美人,可惜他有伤在身,能看不能动,一脸不悦的黑气地看着面前弹着琵琶犹自唱的貌美歌女。
舫内两侧,约摸二十来个黑衣人肃然而立,握刀在手,半分不像是来听曲的,倒像收租要债的样子。
正在这时,一个黑衣人匆匆走近,在白马扶舟身边耳语了几句。
白马扶舟眯起眼,“叫他进来。”
稍顷,一个头戴斗笠身形高大的劲装男子走入画舱,与那群黑衣人一样,他同画舫的旖旎风光格格不入,可是面色十分冷静。
他望一眼白马扶舟身侧的美人,低下头,双手合十。
“厂督大人深夜召贫僧前来,所谓何事?”
白马扶舟冷笑一声,“大师到了这里,还称什么‘贫僧’,做什么和尚?来人,看座、上酒。”
说罢他又斜着眼睛慵懒地睨着身侧两个美人,慢条斯理地吩咐。
“过去!伺候大师喝酒吃肉。”
来人变了脸色,“不可。厂督大人,贫僧乃出家之人,断不可破戒——”
“出家之人?”白马扶舟凉笑着重复了他的话,眼尾突然往上一挑,正眼望着那人,“大师看看,我又是什么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