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本座令!兵马司来人一律缴械看押,严审细查。若有违逆反抗,格杀勿论。另,晓谕兵部尚书张大人,为防兵马哗变,暂缓兵部调兵之权。若有阻挠者,有犯官同罪!”
陈淮一听,从头到脚都凉透了,跌坐在地。
这时他才明白,赵胤今夜不仅有备而来,而是早已织好一张遮天大网,等的人是他,又不仅仅是他。
这一网扫过来,是要掀起惊涛骇浪,要将大晏朝堂掀个底朝天呀!
又狠,又毒,铁腕无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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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萧从内室走到外间,就看到元疾行坐立不安的模样。他抬手拭了拭额头的汗,坐在一旁拿起凉茶猛地灌了一口,瞪眼看元疾行。
“你这是什么狗模样?”
元疾行看他浑不知情的样子,干笑两声,“哥哥,你这是憋了多少年?干得这般投入?外面出大事了,你竟然半分不知?”
陈萧一怔,看他很快肃然了脸,侧耳倾听的模样,不禁微微撸了撸脸。
他属实许久没有做过这事了,可方才酒后的冲动来得又快又急,不仅不受他的控制,甚至有一种意识模糊的奇怪错觉,如同做梦一般……
在女色上,像陈萧和元疾行这种世家弟子,自然不会有什么负罪感,什么样的女人对他们而言,也不会有多大的差别。
可是,陈萧其实与元疾行有些不大一样,他并不喜欢来这种地方玩女人,更不喜欢方才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不能掌控自己,还是人么?
那叫畜生!
方才的他,确实很畜生。
他甚至不知道那女子长什么模样,太恍惚了,这是从来没有过的感觉。恍然一梦般醒来,陈萧内心隐隐有一种惶恐。
这种惶恐,也让他完全忽略了元疾行说的“大事”。
或许说,于他而言,这京中无论多大的事,也算不得是大事。
他皱皱眉头,又仰天喝口凉茶,站起身来。
“走了!”
元疾行看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样,以为他还在回味,刚想出声阻止,内室的门便砰地一声被人撞开了。
骆相思娇滴滴地倚在门上,双颊通红,头发凌乱,似乎想要迈步出来却是有些不便,小手死死抠住门框,俏眼望一眼陈萧,又低头羞涩地道:
“玉楼,你来抚姐姐一把。”
这是走不动路了么?
柳玉楼听她嗓子都哑了,不由又想到刚才那震天动地的响动,不用想便就明白这姐姐是被折腾得不行了。她抿嘴一乐,上前抚着骆相思,小声调侃。
“怎样?可是……透透的了。”
“你个小蹄子!讨厌。”骆相思害臊地捏她,却没有什么力气,脚步一迈,哎哟一声,慌忙扶住柳玉楼站稳,走到陈萧的面前,堪堪拜下。
“公子这便要走了吗?”
陈萧脊背微僵,没有看她,嗯了一声。
骆相思看着他高大健硕的身躯,脑子里不停回忆方才的疯狂,身子忍不住颤了颤,目光复杂又留恋地一瞥,微微咬住下唇。
“公子何时再来看相思?”
倚红楼是个销金窝,可是像陈萧这种长得好身手好家世好还天赋异禀的男人可不会常有。
骆相思铆足了劲想要勾住他,哪怕得他一个回眸。
只要陈萧再来,她就会有机会。
可是,陈萧躲开她的视线,脸上有的不是满足后的喜悦,而是沮丧和颓然,好像与她发生这事,让他心生悔意一般。
骆相思委屈地一唤,“公子。”
元疾行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似笑非笑地道:“看来我们相思对陈公子很是满意呢?哥哥,宝刀未老啊!”
陈萧扭头瞪他一眼,“滚!”
说罢,他大步过去伸手去拉开房门,骆相思看他要走,生怕自己看中的男人就这么一去不复返,也顾不得身子不适了,轻唤一声,冲上去便双手搂住陈萧的腰。
“公子,奴家会一直在这里等你,你要记得再来疼疼奴家呀……”
房门刚好被陈萧拉开,骆相思的那席话,以及她与陈萧搂抱的模样便那么不合时宜地落入了门外经过的一行人眼里。
时雍骇然驻足,吃了一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