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但见谢放突然伸出大手像拎鸡仔似的把成格捞起来,往肩膀上一扛。
“爷,此地不宜久留,我等须即刻离开。”
他大步往前去探路,成格始料不及,身子在他的肩膀上硌着,愣了愣,突然俏脸通红,双手双脚不停地扑腾不止。
“慢点,你走慢点,我痛,痛……”
谢放没有理会她。
看她这一副见鬼般惊恐的模样,时雍原本恶劣的心情稍稍平复了一些,慢慢走到赵胤的身边。
“放哥,你来殿后。方才那些人兴许就藏在暗处,小心杀我们一个措手不及。”
那些人显然是发现了他们的存在,这才没有追上来。可是无声无息不代表消失,也许等待他们的是更为可怕的阴谋诡计。
朱九道:“爷,会不会是劫走巴图的那批人?”
赵胤轻轻嗯一声。
引君入瓮不成,竟被成格误打误撞地闯进来,一不小心炸了守陵卫所,把赵胤等人掀翻入陵。这事闹得真是……时雍想到这里,头痛不已,又忍不住看了一眼成格。
从认识第一天,这姑娘就在不停的闯祸,脾气还臭。
时雍真怀疑她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油灯被重新点亮,朱九打头,赵胤和时雍居中,谢放扛着成格殿后。几个人沉默地顺着甬道的方向走了许久,地面终于宽敞和平坦了起来,进入一个被破坏的石头,里面出现第一个石室。
得知“地震”是成格公主牵动机关引发的之后,时雍以为里面应该没有受到破坏,哪料,眼前的石室比地震造成的坍塌有过之而无不及。石块凌乱不堪地堆积,一群群不知名的飞蛾从未知的黑暗里飞过来,前赴后继地往她手上的油灯上扑。
这蛾子个头大,气息难闻。
“什么鬼地方?”
朱九低咕一声,而谢放肩头的成格被蛾子扑了脸,已是吓得花容失色,整个人扑腾起来,双手不停地挥舞,然后紧张地抱住了谢放惊叫。
谢放皱起了眉头,耳窝都快要炸了。
成格是公主,他不好吭声,可在时雍眼里却没有什么公主和尊卑。
她拉着脸转头,瞪向成格,“能不能闭嘴?再吼一声,丢你下去喂狗!”
成格长这么大都没碰到过像时雍一样待她这么凶狠的人,又恨又怕,嘴巴瘪了好几下,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不许哭!”时雍又低斥一声。
成格把眼泪生生憋了回去,双眼雾茫茫地看着眼前黑暗的石室,内心的恐惧被放大到了极点,要哭不哭地道:“怎么办?我们是不是要死在这里?三叔……三叔在哪里?”
时雍服气了,看着在油灯上飞舞的蛾子,头皮也麻痒痒难受。
“这个石室不是原本的样子,好像被人为破坏过?”
赵胤淡淡道:“应当便是先帝和先皇后当年误入,毁坏机关造成的。”
时雍举起油灯,看着进入石屋那道门外的两块巨石,比划了一下,“这里原本应该是有一个石门的,被人启开了。”而且,这种启开,不是用机关启开,而是暴力启开。
“真不可思议!”时雍到处走动观察,“先帝和先皇后是怎么打开这石门的?难以想象。”
“侯爷,郡主,你们快来看,那是什么?”
朱九已经走到了损坏石室的另一头。
听到她的叫喊,时雍几个紧跟上去。
接着,他们便看到了倒在地上的石像,不止一个,像是被人连根拔起一般,横七竖八没有规则。
“石像生。”
听着赵胤的声音,时雍恍惚想起自己曾经参观过的陵墓。
“石像生不是应该放在墓外的吗?”
阴山皇陵处处不合常理,这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