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当初想放诏狱里的时雍一码,与今日将阮娇娇从宗人府弄出来,是一样的心情吧?不,不一样,当年的时雍,侯爷到底是慢了,让她惨死。如今的阮娇娇,侯爷怕再错负,再不敢冒险……”
“阿拾!”赵胤打断她,目光有些锐利,“爷是这样的人?”
“怪不得他们都说你有女人。”时雍不顺着他的话回应,而是继续追问,“你我大婚前,你离京去赴的约,与你过从甚密的女人,是不是阮娇娇?”
赵胤深吸一口气。
“不是你想的那般,我这么做,自有用处……”
时雍不看他的脸,继续道:“那当然是有用处的,就看怎么用了。那天,侯爷一夜未归,我在你的身上闻到了脂粉味。你睡过的被子上也有,我曾问过侯爷,哪里来的味道,侯爷告诉我,办差沾了秽气,喝了汤药,怕唐突了我,回来前特地沐浴更衣,用了锦衣卫那帮子糙爷们的胰子……”
“阿拾。”
“阮娇娇原来是糙爷们啊,有多糙,有我这么糙吗?”
话未落下,时雍突然低喝一声。
“停车,我要下去。”
马车速度缓了缓,但没有听到赵胤的吩咐,车辘轳仍在徐徐向前。
时雍一怒之下,撩开帘子就要往下跳。
“阿拾!”赵胤一把勒住她的腰,将人拖了回来,牢牢圈在自己的腿上,双眼微眯,视线如染烈焰般灼在她的脸上。
“我是为了捉拿邪君。我对阮娇娇,不曾染指半分。”
时雍深吸一口气,双眼铜铃似的盯住他,一动也不动。
“你没睡过他。”
“没亲过?”
“没抱过?”
“你没抱过她,她也没有抱过你吗?你们发展到哪一步了?”
赵胤慢慢伸出两根手指,指向车顶。
“头有苍天,神佛在上,赵胤若有半句虚言,必受开膛破肚五马分尸之苦,不得轮回……”
“谁让你发誓了?”时雍低哼一声,抓过他的手臂扯下来,“要是发誓有用的话,还要锦衣卫做什么?”
“……”
时雍突然幽幽叹息,翻开内心审视片刻,选择了相信。
“我气的是你瞒着我。”
“我没想瞒你。”
“你已经瞒了。”时雍靠着马车,别开头去闭了眼。
“爷就想好好成个婚——”赵胤看着她情绪莫辩的样子,眉头紧紧蹙起,“婚前若说,你若跟我闹,我上哪里找人洞房?”
“婚后你也没说。”时雍转过头来瞪他。
“唉!”赵胤揽住她,“这不是说了。”
“若不是赵焕染了疫症,我问起阮娇娇来,你还不知要瞒我多久。”不知道为什么,时雍想到阮娇娇那张脸,心里就很是过不得。
以前还好一点,自从知晓赵胤在她还是时雍就多有照顾,大有倾慕之心的样子,再想到阮娇娇跟时雍长得那么相似,就恨不得撕了她的脸。
“你就是喜欢那张脸。你就是个老色胚……”
这次,赵胤没有回答她的话,幽暗的眼看着她许久不说话。
时雍憋不住了,“你把她弄到哪里去了?做什么?”
赵胤道:“给了我爹。”
“什么?”
时雍差点惊跳起来。
这句话可比刚才的话还要劲爆。
古代都是这么放得开的吗?
想想甲一那张脸,时雍的震惊已然不能用言语来形容了。
“你爹……”
“唉!看你这兴奋的模样,想到哪里去了?”赵胤低头牵过她的手来,握在掌心,好似又不知怎么去疼她才好了,轻轻凑到唇边吻了吻,“邪君若是只大鱼,阮娇娇就是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