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伍里所有被俘的俄国人愕然地看着远处还在抽搐扭动的尸体,随后齐齐将目光投向了切里科夫。
刘钰对这种目光很满意,装模作样地用左手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严肃地告诉这些被俘的俄国人。
“你们是被抓获的、没有通关文书私自携带武器进入边境的罪犯。罪行并不严重,你们将来可以被释放。但是,这里已经接近你们的堡垒,私自逃跑是绝对不允许的。如果有人逃跑,可以选择举报,由此可以减轻一些刑期,甚至有酒精作为奖励。”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留下了几个士兵看押着这些俘虏,在地上挖了个坑,将米哈伊尔的尸体埋了进去。
挖坑的时候,有个俄国俘虏靠近到切里科夫的身边,忽然一晃肩膀,胳膊肘狠狠地撞在了切里科夫的胃部。
“犹大!”
“呸!”
“像蛆虫一样恶心。”
“契丹人给你的酒,留着给你妈洗洗下面吧,你妈在彼得堡的妓院里染上了梅毒。”
不知道谁谁先骂了一句,正在挖坑的几个人轮番冲了过来,看押的士兵废了好大的劲儿才把这些人拉开。
切里科夫捂着剧痛的胃,嘴角抽搐着,蹲在地上。看着坑里面脑袋被铅弹打的模糊的米哈伊尔,听着耳边的骂声,握紧了拳头。
这一夜,切里科夫没有和其余的俄国俘虏在一起,而是单独在一间小帐篷里。
帐篷里没有看守,刘钰给他留下了三样东西。
一皮囊酒。
一支图拉厂生产的、被刘钰缴获的决斗手枪。里面装满了火药,铅弹只有一颗。
以及,一根用来束发的簪子。
切里科夫一夜没睡。
喝下了全部的酒后,手一直在簪子和手枪之间徘徊。
天将要亮的时候,切里科夫终于伸出手,解开了自己脑袋上的骠骑兵样式的发辫。
他并不会束发,但还是学着那些看守士兵的模样,将解开的发辫在头上胡乱地缠了缠,用牙撕下了一块衣服上的布料绑住。
最后的犹豫后,终于把那根簪子插到了自己胡乱挽起来的头发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