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体一扭,腰腹发力,就想把骄劳布图背摔过去。骄劳布图身上的甲又救了他一命,多出来的几十斤让哥萨克第一背没有摔动,而这一次骄劳布图也没有再给这个哥萨克机会,勒住了他的脖子。
蛮牛一样的脖子被勒的爆出了一道道青筋,最终还是没有挣脱……
扔下怀抱里这个被勒死的哥萨克,看着旁边堆积着还在蠕动抽搐的尸体,骄劳布图有些后怕。
心想要不是穿了甲,刚才肩膀上那一下就完了……
肉搏乱战只是一瞬间的事,后面掩护的火枪手拔出了插在地上的斧子,第一队射击掩护,后面的两列依次开始向前推进。
更远处的哥萨克骑兵也终于等到了允许冲锋的命令。
最前排的几名哥萨克伸出手在胸前画着十字,握紧了桦木做的脆木枪,队形展开,开始慢跑加速。
就在这些哥萨克骑兵从慢跑转到小步快跑的时候,侧翼树林里的刘钰也终于认为是时候了。
骑兵一旦从慢步跑转为了快跑,就已经很难再调整了。慢步跑转向只需要七八米的距离缓冲,而快跑起来转向至少需要四五十米。
罗刹人的队形已经展开,尤其是列阵的火枪手开始交替前进了,这就是侧翼袭击的最佳时机。
再晚一些,那些哥萨克骑兵可能会冲破车阵防御;早一些,骑兵还可以调整、火枪手也可以转向防守。
鼓声擂响,早已经准备好的大顺火枪手开始依照命令射击。他们没有去管那些交替前进的火枪手,而是选择了从侧面射击那些开始快跑的哥萨克骑兵。
一些人则从侧面投入到了肉搏最激烈的推车附近。
大部分跟着刘钰来“朝贡”的苦兀、赫哲等部落的人,并没有参与正面的战斗,而是被刘钰分配在附近的树林里,靠他们的捕猎技巧,追捕战斗后可能逃走的哥萨克。
砰砰砰……
一连串的枪响,已经开始冲锋的哥萨克完全没想到会受到侧翼的攻击,即便他们的马术很好,这时候也很难停下来。
刘钰的枪声一响,整个战场就乱了。一些哥萨克选择无视侧面的攻击,继续提快马速,夹着脆木长枪冲击车阵;而另一部分哥萨克则直接扔了长枪,从身侧抽出了马刀,控着马朝前转弯,想兜圈子反击侧翼。
然而已经晚了。
杜锋带着翰朵里卫的府兵轻骑也随着刘钰的枪声,直扑罗刹人的侧后。砍死了那几个炮手后,冲着那些试图绕圈子反击的哥萨克发动了侧击。
骑兵是战场的关键,尤其是哥萨克列阵的步兵还在用火绳枪且没有刺刀的时候。
他们听到了后面和侧面的枪声就已经乱了,伴随着隐藏在车阵里的三门小炮的射击,这些列阵步战的哥萨克彻底崩溃了。
有人选择无视车阵的射击,转身朝两侧自由射击。
而有的人则直接大喊:“不行了!不行了!骑兵在后面,跑吧!”
最先喊的几个人最聪明,扔了手里的火枪,朝着河岸边猛跑。哥萨克沿水而居,每个人都是游泳的好手,黑龙江虽然宽阔,但他们确信自己可以从水中逃命。
两个最先跑到江边的,撕碎了自己的上衣就跳进了水力,粗壮的如同橡树根一样的手臂用力一划,就窜出去两米多。
越来越多的人跳进了水里逃命,包括一些骑兵,或许是舍不得自己的马,居然还有牵着马一起泅渡逃命的。
杜锋和翰朵里卫的府兵轻骑已经转为了追杀,这是他们最擅长的事。
残余的哥萨克骑兵队形已乱,完全没有对冲的可能了。最倔强的几个哥萨克冲到了刘钰附近,但还是被刘钰身边的火枪手打下了马。
大部分则奔向了河边,两侧都是树木,在那里跑不快的。相较于树林,他们更信任汹涌的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