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可能还要训练很长一段时间,据说两艘军舰都配备了水兵和军官,都要一对一的再度学习。
但这事儿想想应该也差不多。考虑到自己应该算是大人的“嫡系”,似乎也有可能争一争,但走邪门歪道肯定不行:切里科夫能收礼,大人肯定不收。
正是一步快、步步快。想着那批罗刹人里也有会法语的,杜锋心想他娘的这个月的薪水全都买酒,先走一步,去跟罗刹人学学法语吧。
“娘了个腿的,老子命怎么这么苦?太宗皇帝说考武德宫要学几何测绘,老子就强忍着不痛快死命学;如今又要学拉丁文,又要学法语……进死恁娘的,这法兰西语不知道是不是也特娘分阴阳性?Suoscultoresscientiacoronat,老子一点也不想寻求你,只是老子想当官不得不寻求你,狗娘养的知识……”
正琢磨着呢,嘴里就在那和陈青海嘀咕着一些别的,粉笔头嗖的一下准确命中了他的脑袋。
“杜锋,站起来。回答我,地瓜收获后是否可以直接贮存?”
“呃……”
眼光一瞟,见旁边的馒头悄悄摆了下手,便道:“不能。”
“那红薯窖的口大了好还是小了好?”
再瞟一眼,见馒头用手势做了个海军炮战时候的旗语比划,摆了一个“战列舰”的意思,下意识地道:“越大越好!”
刚说完就知道上当了,村社里都种土豆养猪,有的是地,每年喂猪的土豆要是能运出来就能够文登州吃几天的,当然知道储藏窖口越小越好。
果然,一阵哄笑,就听刘钰笑骂道:“你等着将来去南赡部洲种地瓜吧!”
…………
秋分早、霜降迟、寒露种麦正当时。转眼八月秋草黄。
寒露已至,文登城中久违的欢庆之声再度扬起,吹拉鼓乐,州牧白云航亲自提着牛鞭,穿着官服,在一片农田里扶着耧车,旁边都是等着秋种的瘦弱菜色的农夫。
当牛局的牛披红挂彩,为了防止农户杀牛吃而官养的耕牛终于放了出来。
朝廷下拨的麦种也已经分发出去。
按照刘钰所说:当官的有时候办事不过脑子,本来麦子必然会涨价,结果节度使下令各地海运贩粮的不得超过每石一两五,还扣押了两艘船强买强卖,结果现在倒好,一艘商船都不来了,商人又不是慈善家,就指望高价卖一笔呢,官府既然强行定价,那大不了不运了嘛。
这回可好,只能靠官方从各地筹集了一批种子粮运送过来,远远不够全部播种的,一些地方的私人种贷已经涨到了“借一还四”的地步。
虽有这样那样的不足,可终于盼到了秋种的季节。
六月末种下的地瓜还未收获,可以再熬几天,以备收获过冬。
这几个月吃了不少地瓜叶子、绿豆叶子,配上朝廷发的赈济粮、加上刘钰多次帮忙把权力延伸到村,总算是把粮食都完善地分配了下去。
地瓜不多,绿豆不多,胡萝卜也不多,但至少能熬过这个冬天,不至于青黄不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