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了不要问我啊,你们难道以为,现在冯先生手下的厂,就只有我们糖厂关了吗?南海的海鲜档口、盐场、珊瑚加工厂,全都关了啊!”
“啊?!这是要干什么,这是要干什么啊!”
“干什么?!当然是外乡人要搞冯先生啊,我们只是顺带的!”
“飞仔”说罢,一咬牙,道,“反正过完明天,我开不了工只能饿肚子!我已经想通了,想要保住糖厂,只有让狗官知道厉害!我准备去省府闹一闹!你们去不去!你们要是不去,我就去找二厂的人!”
“去!怎么不去!我去拿铁铲!”
“我也去!反正过不下去,还不如闹!”
“要去就一起去!”
忽地,有个工人突然喊了出来,“一个两个,绝对没有用!人越多越好!不让人知道厉害,绝对不会给你面子!谁不是上有老下有小!既然要闹,要吃饱饭,那就闹得大一点!”
“仓库有铲子!”
“轴承也有!”
“丝杠磨一磨!”
“胳膊上都绑上一条绳,都不要认错了!”
闹起来的工人中,刚才突然喊了一声的叫,瞄了一眼箱堆上的“飞仔”,两人对视了一眼,微微地点了点头。
而此时,外面传来了急促的刹车声,轮胎跟地面的剧烈摩擦,传来了惊人的声响,紧接着,就是各种急促的脚步声。
哒哒哒哒哒哒哒哒……
“还在等什么!有人在抢总产的财务室,现在全都乱了!这个月还有下个月的伙食费,彻底没了!”
伴随着一声大吼,有人大门口吼道,“抢钱的都是外地来的‘黑狗’,今天跟他们拼了!”
“走!”
“走!!!!”
“走!!”
整个明达糖业一厂,就像是缺那最后临门一脚,猛地宛若凉水倒入了热油锅中,瞬间爆发出来的油气焰火,简直艳丽到了极点。
砰!
砰砰!
远处,在明达糖业的总厂外头,躁动的人群将“税警团”的武装汽车包围了起来,大量的拒马和铁丝网,将两边隔开。
为首的人都是面目狰狞,脖颈上的血管仿佛都要爆裂,互相嘶吼着、咆哮着,然而伴随着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一声铳响,立刻炸开了锅。
“冚家产!这班扑街真要杀人啊!”
“跟这班扑街拼了!”
轰!
一声巨响,有人用巨大的弹弓,将一枚炸弹,直接射到了武装汽车的后方。
伴随着一声“卧倒”,“嗡”的闷响,就见有个税警,直接将炸弹压在身下,因为胸甲的缘故,人没有四分五裂,但是那一瞬间,当场七窍流血,彻底失去了性命。
烟尘滚滚,这一下,“税警团”的军官,立刻抄起喇叭怒吼:“开炮!!!!!”
特制的一辆武装汽车上,一门特殊的小炮,瞄准了人群,就是一炮!
“抗拒朝廷,死罪——”
伴随着这一声怒吼,又是“轰”的一声巨响,又是一发炮弹击中了人群。
这一刻,原本云集的人群,顷刻间四散,集体踩踏发生了。
乱糟糟的一片,大量受到惊吓而倒地的人,当场被自己人踩死。
作鸟兽散的人群在逃出去不知道几里路之后,才重新集结了起来,慌乱不堪之际,有人一声惊呼:“你们看!”
“是甘蔗园的保安!”
“这是要干什么?!”
“是炮!”
几辆大货车,驾驶座后方就是锅炉,烟囱正向外喷吐着浓烟,和别的汽车有点不同,这种货车非常的粗犷,加上了装甲之后,看上去无比威武。
“甘蔗园的保安!他们去总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