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公,这话也就是在家里说说,出去可不能这么说啊。”
给丈夫倒了一杯茶压压惊,萧温脸色严肃地说道,“如今冯延鲁可是能姓张的,相公可千万不要当‘始兴县伯府’的张三爷是摆设啊。”
“我他妈什么时候拿撸铁老汉当摆设了?!那老光头害人不浅,成天就知道健身,冯延鲁这条疯狗跑去搞陶涣,他肯定提供了方便。”
“既然相公你知道,又何必抱怨呢。‘始兴县伯府’说到底,也是想要做大做强的,如今的局势,很难讲。”
萧温不懂军事,但是分析利弊还是很到位的,她提醒着王角,“冯家有没有打到韶关,我们不知道,但是局势明朗之前,两头下注者比比皆是。张三爷敲山震虎,震的不是那些京城的贵人,横竖这光景就算要责问挑衅天威者,又有什么意义?”
本想说怎么就没有意义的,杀人偿命欠债还钱,这不是正理么。
然后王角虎躯就嗡嗡嗡嗡震动起来,他被老婆点醒了一下,如今的局面,不是太平年月,属于战争状态。
那么,很多太平年月的套路,根本玩不转。
中央检察院派人下来督查大案要案,人手怎么调拨怎么安排?
你就是一条警犬,现在都得时刻准备着。
因为下一刻,搞不好就是内战扩大范围,到时候也不需要什么查案不查案了。
想明白之后,王角顿时叹道:“卧槽,亏我还觉得那个撸铁老光头还是个实在人,这他妈跟唐州长也好不到哪里去啊,够阴的。”
“相公啊,权力场的事情,只有得失、利弊,切勿带入感情。”
言罢,萧温又道,“切陶涣一个耳朵,找什么人都容易,张家还却高手么?却冯延鲁这么一个?”
听了萧温这话,王角就不服了,冯延鲁这条疯狗恶心是恶心,但人家可以单手卷腹引体向上好不?这种人要是张家比比皆是,他王角可是指天发誓,让钱老汉传火彻底失败!
“反正若是换成我是张家人,我要动用的,也只会是冯延鲁,当然如果能用一用‘斧头帮’的名声,那自然是更好,不过重点肯定是在冯延鲁上。”
“噢?为什么这么说?”
王角一愣,觉得冯延鲁除了老爸外号“大头狗”比较特殊之外,也没有什么奇怪的特点啊。
“相公你想想,冯延鲁……姓什么?”
“姓冯啊。”
王角眉头微皱,“老婆,你不会告诉我,冯延鲁他们这个‘冯’,还能跟‘岭南王’‘镇南王’相提并论吧?”
“南昌人知道吗?武汉人知道吗?就是现在这耒阳县,相公你问问看,若是提到‘始兴县伯府’的张三爷收了个干儿子叫冯延鲁,你说他们会以为是谁?”
“卧槽?!”
有点儿懵逼的王角,直接失语了,这他妈也行?!
“更何况,论起来,这冯延鲁祖上,跟‘镇南王’还真是同出一脉,都是渤海冯氏之后。论一个五百年前是一家,再有报纸略作宣传,南昌城中,就能把此事定性。”
萧温轻轻地拍了拍丈夫的手背,“相公,你再想想看,到时候冯家若是势大,打过了江西,那‘始兴县伯府’,是不是也多了一条门路?”
“那要是冯家败了呢?”
“败了……那跟张三爷的假子,又有什么干系?澄清一下关系,不就行了?”
“……”
卧槽?!
王角突然觉得,这他娘的跟蹭流量蹭热度没区别吧?
还不止于此,有点儿行业瘪三碰瓷行业大佬的那种诡异感觉了。
他本以为这个贞观纪元总归是要淳朴一点的,现在拥抱世界之后,才知道世界就是出来卖的……
比那冰室街的妹崽,也强不了多少。
这世界,想要多脏,就能有多脏,真是让人火大,想要一把火给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