形式上的类同,核心却是天差地别。
科学中的强者终究是少数,王角见到的,更多的是跟自己一样的凡人。
他自己何尝不是如此,从“老婆孩子热炕头”,从“金钱美女一大堆”,到发现这一切得来“容易”,失去更容易,甚至到了几近变态的时候,总得做点什么。
从为己到为人,他不需要跟人解释太多。
因为贞观纪元三百年来,多的是做的人,而是一张嘴说的人。
在湖南的一份早餐,氤氲雾露之中,让他想到的,不过是杀龙港中迎着炮火怒吼“上刺刀”的乱党。
穿越者老前辈到底要创造一个什么样的世界,王角是不知道的。
但是,怎么捣烂眼前的这个世界,王角心中有数。
他内心火急火燎,他的行动不紧不慢。
看似矛盾重重,甚至有些时候,王角自己都觉得自己几近精神分裂,然而,这就是他的全部能力。
穿越前的知识,穿越后的见闻,杂糅在一起,才是一个完整的自己。
跟外勤秘书们掰扯道理的时刻,王角感觉自己的内心之中,有着另外一个超然物外的自己,冷冰冰地看着一切,而冷冰冰的缘由,是如何都不能熄灭的怒火。
只是,他从未轻易地让怒火将自己燃烧。
他的到来,他来到这里,来到这贞观纪元,必是无数个时间线中的一个选择。
穿越者老前辈开辟的这条时间线,是不是有无数个自己在做选择呢?
其中一个,或许已经去了洛阳读大学,扬名四方、功成名就,然后荣华富贵享用一生,子孙昌盛的同时,或许会多出一个皇唐天朝的凌烟阁阁老吧。
如果有这样的时间线,似乎也不错。
可惜,在这里,已经有了新的选择。
前人从未想象过的道路。
自己似曾相识,但却未见燕归来。
咔嚓。
捏碎了一颗花生,居然是蒜香的,咀嚼了之后,陡然听到了外面的“唧唧”声,廊下的燕窝,一层层如鱼鳞一般的泥,垒砌起来,留着一个小洞,里面便是玄色的小鸟。
这是一窝今年的新燕。
“总有一天,我想我们农民种地,可以不交税的。”
“啊?”
“……”
冷不丁听到王角蹦跶出来这么一句话,外勤秘书们眨了眨眼,他们是想不通的,也无法想象。
农民不交税,如何维持国家的运行呢?
“你们想一想嘛,农税少了,就从别的地方,多征一些。此消彼长,总有一天能实现这个目标的。”
王角捧着茶杯,笑着对一脸发懵的外勤秘书们,如是说道。
“委员长,人不穿衣服可以,人不吃东西,那是万万不行的。这农税没了,如何使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