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口!”
赵仲鍼面色铁青的喝住了他,然后缓缓回了房间。
一群人面面相觑,王崇年沉声道:“不许多嘴说出去,否则……”
众人都应了,乔二却悄然去找到了赵曙。
“大王,小郎君进了房间就没出来。”
赵曙问了发生的事,就摇头道:“情深不寿,情深不寿……”
乔二不懂这是什么意思,但庆宁宫却安静了下来。
赵仲鍼在自己的房间里默然坐着,直至天黑依旧没动静。
肚子在咕噜咕噜的叫唤,可他却丝毫没有用饭的意思。
“这是失望了?”
门外突然有人问话,赵仲鍼抬头,“爹爹,孩儿无事。”
外面的赵曙叹道:“从你懂事开始,为父就是那个模样,所以你觉着没有依靠……直至你遇到了沈安,他就如同是兄长般的帮衬你,于是你信赖他。可这个信赖一旦发现掺假,你就会失望……”
“你是怕什么?”
“孩儿怕那些道理都是假的。”
“杂学?”
“对。”
“你更多的是害怕别人辜负了你的信赖吧?”
赵仲鍼默然。
“那就去问,别憋着。”
赵曙说道:“为父却觉着是你最近有些急躁了,你急躁什么?”
“爹爹,官家……”
父子俩同时沉默了下来,良久,赵曙说道:“为父在呢,你且安心。”
赵曙每日都会见到赵祯,对他的身体状况更了解。
那位至尊看似越来越好,可每当看到他眼中的血丝时,赵曙总觉得不对。
一种风雨欲来的感觉。
赵仲鍼感受到了,所以他开始焦躁不安。
否则只是一个小实验,他哪里会发火?
……
“你这是毛病!”
第二天赵仲鍼再次出宫去了沈家,很坦然的把自己的感受说了。
啪!
沈安好久没动手抽他了,可这次真是忍无可忍。
赵仲鍼捂头道:“不知怎地,我最近心里有些急躁。”
“急躁?上火了?”
沈安头痛的道:“你才十五六岁,这是……春心萌动了?”
“没有的事!”
赵仲鍼涨红着脸道:“我是担心……官家。”
“说说吧。”
沈安觉得这个少年怕是有些心理问题,他担心这厮变成赵曙第二,所以就让人弄了些酒来。
喝的微醺之后,赵仲鍼才说出了自己焦躁的原因。
“我会……”
他看了一眼沈安,犹豫了一瞬,“我会想着这个大宋只有我才能解救,然后有些迫不及待,可……”
可上面还有赵祯和你的老爹。
你这个想法有些大逆不道啊!难怪会急躁。
沈安顺手摸摸他的头顶,就和摸果果一个动作,“你是发现了大宋的危机,然后觉着只有自己才能解决,于是就急切了……”
赵仲鍼躲了一下,但还是被摸了一把,他有些不自在的道:“我成人了。那个……是这样,我觉着唯有自己能解决,可还得等许久,所以就急切。”
“而这种急切你觉着是大逆不道的,所以就焦躁不安。”
“好了。”
沈安止住了他的话,说道:“你这是少年的急切,某也有过,所以别扯淡了,没什么大逆不道,只是心急了。”
赵仲鍼还有些不自在,沈安心中哀叹,难道我有做心理导师的天赋。
“你可尊重你的父亲吗?希望他长寿吗?”
“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