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雱的性子还是太偏激阴狠了些,沈安缓和了一下语气,“要学会坑人,慢慢挖大坑。”
“太慢了。”
“不慢。”
沈安自信的道:“大宋军队的变化你可看到了吗?厢军的规模变小了,懒散的禁军被操练的哭爹叫娘……”
王雱摇摇头:“还是要更快些,以后还得革新吏治,清除冗官,那可是夺人的饭碗,不强硬些怎么行?”
沈安又说了一些话,王雱最后被劝动了,说回头就好好的反省一下。
今天他刚到家,晚饭肯定是要回家吃的,所以吃个半饱就起身告辞。
等出了沈家后,王雱直接去找到了陈昂,说道:“陛见时还请带上某。”
陈昂警惕的看着他,问道:“不会惹祸吧?”
南方之行王雱的手段让他心惊肉跳,总是担心这个少年会惹出大祸来。
王雱诚恳的道:“保证不会。”
陈昂点点头,“今日已晚,先禀告,明日进宫。”
……
第二天,王雱跟着陈昂去了小朝会。
陈昂说了清查市舶司的事,赵曙频频点头,最后说道:“你此行辛苦,立功不小,不过朕还需要你在枢密院效力……”
韩琦补充道:“西夏人被大宋击败,可使者却已经在路上了,据说是送礼物。不要脸,这等不要脸的使者,你应当能应付吧?”
陈昂脱口而出:“这小事啊!下官比他不要脸就是了。”
“哈哈哈哈!”
赵曙不禁大笑起来,觉得陈昂此人很有趣,而且很是实在。
为君者就希望臣子们对自己老老实实的,有什么想法都坦露出来,可大伙儿都不是傻子,当面一套背面一套的手段用的挺滑溜的。
“你当年在府州时就颇为出色,后来在枢密院也多次立功,朕记着你了。”
臣子最喜欢的是哪种状态?
简在帝心!
赵曙说记住你了,那就赶紧回家烧香吧,这一定是祖坟冒青烟了。
陈昂激动的道:“陛下厚恩,臣……臣一定卖命做事,不敢懈怠。”
这话有些粗俗,可赵曙却宽容的道:“你先是在府州,那里经常有西夏人来袭扰,还经历过大战。后来去了南方,一路清理市舶司,那些贪官哪里是好拿的,不粗俗些你也拿不到他们的把柄,朕知道你辛苦了。”
陈昂是真感动了,说道:“臣原先有些迂腐,是沈待诏在府州时的果断给了臣一次教训,此后臣就反省了自己,觉着自己做官做麻木了,后来就被调回了京城,那时臣被闲置了,陛下您不知道,那时候臣一家子被房东赶了出来,若非是沈待诏,臣估摸着就得全家在街上露宿了。”
“这般苦楚吗?”
赵曙叹道:“那些小人,该死!”
边上有人记住了这话,回头会告诉张八年去查。
陈昂含泪道:“后来臣进了枢密院,幸而待诏教诲,这才知道如何与那些外藩使者沟通,几次三番……臣知道说这些犯忌讳,可若无待诏,就没有臣的今天,所以臣就情难自禁……”
你是皇帝的官,不是沈安的官,这一点要区分清楚,不清楚就是犯忌讳。
赵曙说道:“你坦荡,朕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