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路进去,等进了沈家后,就寻到了刚洗澡出来的沈安。
“刚才有御史弹劾你,说你邀买人心,怕是有些图谋。”
沈安怒道:“这不是扯淡嘛!街坊们为了大宋庆贺,我刚好又赢了些钱,就出钱请客,难道请客也是邀买人心?这不是扯淡是什么?”
他不满的道:“难道官家也这般认为?”
陈忠珩笑道:“那就不是某出宫了,而是张八年。”
他说道:“官家骂那人是无事生非。”
这还差不多,沈安的心情一好,就喊道:“二梅,给官家弄些好吃的。”
“是,奴知晓了。”
曾二梅马上就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兴奋的差点想上墙。
俺做的美食要给官家吃啊!
这得是多大的荣耀?
要是传出去,那些嫌弃我丑的男子肯定会后悔。
陈忠珩一脸嫌弃的道:“你家能有什么好吃的?某在宫中什么吃不到……不,是官家在宫中什么吃不到。”
沈安见他的咽喉在涌动,也不去揭穿,等美食装好后,就送了他出去。
巷子里的街坊见他出来,好汉子的欢呼声再次响起。
沈安笑容可掬的拱手道:“大家千万别客气,吃好喝好啊!”
“多谢待诏!”
这边欢呼雀跃,而辽使那边却是怒不可遏。
辽使知道沈安作过两首诗,但能作诗的多了去,他自己就曾经作诗几千首,每日都能作几首,所以觉得那真是扯淡。
所以他以为沈安是个酸臭文人。
所以他在看到大宋是沈安举荐的伴射后,就轻视了。
然后他就栽倒了。
“……第一重境界是眼中只有箭靶,第二重境界是手中有箭,心中无箭,举重若轻;第三重境界是手中无箭……后面他没说,听着很是高深。”
辽使在听着,目光茫然。
他走出了房间,见院子里十多个伴当在练箭。
“手中有箭,可心中怎么能无箭呢?”
咻!
箭矢脱靶了。
“哎!找不到那等高深的感觉啊!”
咻!
又脱靶了。
十多个辽人在孜孜不倦的寻找着沈安教授的高深箭术,结果把自家的箭术给丢掉了,成绩比初学者都还不如。
“蠢货,这是他骗人的!”
辽使不知道为什么,只觉得肚子里一股子火气在郁积着。
他冲了过去,拳打脚踢的骂道:“滚!都滚!”
这些辽人不知道他发什么疯,有人嘀咕着,说是这次派错了使者,应该派一个射雕手来,而不是这个蠢货。
“滚!”
辽使愤怒的喝骂着。
“沈安出来了!”
这时外面有人喊了一声。
辽使怒道:“赶出去!”
他带着人冲出驿馆,果真见到了沈安。
沈安骑在马背上,身边跟着折克行和姚链,后面还有一辆牛车。
“看看去!”
辽使带着人跟了上去,一路竟然跟到了都亭西驿。
这不是西夏使团的驻地吗?沈安来此作甚?
沈安策马到了大门外,喊道:“贵使,愿赌服输,该还钱了!”
门子愕然看着沈安,然后近前低声道:“待诏,这里是使馆,却是不好讨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