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准备先躲过去再说,至于以后……
明年就有一科考试,今年下半年就会举行发解试,他自问还行。只要考中了,到时候再进一步就是省试。省试定输赢!
苏晏站在那里,眼中全是泪水。
他不是傻子,也不想帮人干活,可家里穷,当年母亲为寻他被雷击而死的事对他的影响很大,这一系列原因导致了他从不敢惹事。
是沈安用试验让他知道当年的事只是一个巧合,让他的母亲得以葬入祖坟。
他的父亲在家喝的伶仃大醉,然后哭喊着妻子的名字,泪流满面。
男人挣不了钱,就会觉得窝囊。
而无法让亲人安静的离去,那更是一种无法承受的悲伤。
幸而沈安伸出了援手,让他一家子摆脱了那个梦魇。
而今日在苏晏来堵他时,又是沈安突然出现。
待诏……
苏晏的泪水滑落下来,不禁哽咽。
他觉得自己的人生是灰色的,直至沈安出现,那些灰暗才被缓缓解开,蓝天重现眼前。
梁缺听到了这个哽咽,他干笑道:“待诏,学生告退……”
他觉得今天的运气不够好,所以准备回去先老实几天。
啪!
沈安没有征兆的一巴掌扇去,然后揪住了他的衣领,冷冷的道:“军中有兵痞,可他们有拳头。太学有学痞,你有什么?嗯?”
梁缺从未被人这般对待过,他面色涨红,那种羞辱感让他觉得浑身发烫。
“滚!”
沈安放开手,梁缺踉踉跄跄的退出去,然后转身就跑。
这些都是双标,自己欺负人时很是得意,一旦被人反击就会觉得委屈。
可老天不欠你的!
苏晏在哽咽,沈安说道:“老实是个好事,可要会区分,比如说刚才梁缺堵你,那就先礼后兵,别怕。”
“许多人看似凶狠,实则他们才是真正的色厉内荏,你只需豁出去和他干,他们就会害怕。”
沈安拍拍他的肩膀,说道:“要学会拒绝不合理的要求。”
苏晏点头,等这节课上下来之后,就有人找他帮忙,说是自己落了书在寝室,请他去帮忙拿一下。
苏晏的身体强壮,跑的快,所以大家都习惯请他跑腿。
苏晏习惯性的应了,然后有些懊悔,觉得自己辜负了沈安的教导。
他奔跑在太学里,脚步飞快。
我要学会拒绝不合理的要求!
……
沈安每日都带着那把刀招摇过市,一群人都在等着最新消息。
“郎君,连辽使都说沈安该死了。”
今天的天色有些灰蒙蒙的,赵宗实觉得整个人都不对劲。
每逢阴天,他都会觉得头晕,情绪也会低落到普通人无法想象的地步。
——世界末日!
他不知道这是抑郁症和神经衰弱导致的,只是看着窗外。
“开门!”
光线透过窗外投射进来有些暗淡,室内就像是山洞。
他不喜欢这种色彩,觉得会窒息。
下人打开了房门,一股冷风吹进来,他担心的道:“郎君,会着凉的。”
“无碍!”
房门打开,室内就亮堂了许多。
赵宗实轻舒一口气,问道:“沈安每日都带着那把刀出门?”
“对,据说是爱不释手,肯定是被里面的邪祟被迷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