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了仲鍼来。”
高滔滔疾步进了家,见赵宗实在看书,就欢喜的道:“官人,王家的事被仲鍼给解决了。”
赵宗实讶然问道:“怎么弄的?”
“……后来查清了,是曾公亮家那边的错,就还了货,还赔了不少。”
自己的孩子出息了,那种感觉很难形容。
高滔滔得意的道:“仲鍼果然是出息了,以后我看谁还敢在府中冲着咱们家呲牙。”
“仲鍼?”
赵宗实摇摇头,说道:“仲鍼办不到。”
高滔滔却是正在母爱爆棚的时候,闻言就嗔道:“官人这可是小看了仲鍼。”
“不是小看他,而是曾公亮是宰辅,拿不到证据他就算是错了也不会认……”
稍后赵仲鍼回来了,高滔滔见他一头汗就赶紧叫人拿了毛巾擦。
赵宗实目光温和的看着自己的长子,问道:“王铮家的事是怎么回事?”
赵仲鍼一边擦头一边说道:“是沈安安排人去了颖昌府,直接拿下了那个寨子,这才发现曾家在说谎,曾公亮露了丑,只得认错,又用了一千余贯钱来赔礼。”
“竟然这般?”
赵宗实有些惊讶,而高滔滔却是有些失望。
正如同万千望子成龙的家长一样,她也希望自己的孩子无所不能。
可理想是理想,现实是现实。
关键沈安在此事上相当于是帮了她一个大忙。
扬眉吐气啊!
这种感觉实在是太酸爽了,以至于高滔滔有些迷恋。
那个少年,果然是出色啊!
“果果那孩子最近没来咱们家,来人。”
高滔滔欢喜的道:“去接了果果来,咱们去金明池游玩。”
赵宗实微微皱眉,觉得妻子的举动市侩了些。
你不能每次想感谢沈安就接他妹妹来家吧?
什么新衣裳,新玩具,甚至还有首饰,这些都一股脑儿给一个不懂事的女娃,这合适吗?
他想到了一个可能,眸色微动,问道:“沈安……他的婚事如何?”
赵仲鍼挠头道:“他没说过,以前说自己还年轻,不着急,现在也说自己年轻……”
“十六了,不年轻了。”
高滔滔实在是兴奋的不行,赞道:“此次咱们家多亏了他,不但是还了王氏的情,还让她欠了情。”
由欠债的变成债权人,这滋味着实让高滔滔心情愉悦,恨不能马上把这个消息告诉全府的人,甚至是整个汴梁的人。
逆袭的感觉实在是太好了,高滔滔觉得该和夫君分享,可赵仲鍼这熊孩子却没眼力见,一直在说着这事的收尾。
“……宰辅做生意不可取,大宋对底层官吏不大好,薪俸不足以支撑体面的生活,可对中上层官员却好的过分了些,让他们过上了富商的日子……可人得学会知足!”
赵仲鍼的眉间多了不满之色,赵宗实心中叹息着,说道:“勒的太紧也不行。”
他只是随口一说,可赵仲鍼却摇头道:“爹爹,军中经商多年了,现在是明目张胆,朝中上下都知道,却不阻拦,为何?因为军中经商就是为了填补缺少的钱粮……可这个钱粮本该是朝中出的,为何要让他们自己去经商?就靠着不收税来挣钱……”
“文官经商也是这般……”
赵仲鍼很愤怒,然后又笑道:“爹爹,孩儿倒是疯了,这事该是官家和宰辅们操心的。”
高滔滔没好气的道:“以后等进了宫,有什么不能说的?”
她得意的道:“我家仲鍼这般厉害,那赵宗绛的孩子可能如此?”
赵宗实有些头痛,赵仲鍼见了赶紧告退,然后一溜烟又跑了。
高滔滔等他走后,就看着门外,两个仆妇就悄然出去,顺带还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