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默然片刻,赵宗实问道:“仲鍼呢?”
这个儿子整日不挨家,赵宗实也不管,只是隔几天问问情况。
高滔滔嗔道:“又出去了,说是发解试在即,要去太学帮忙。”
赵宗实微微点头。
又过了一会儿,就在高滔滔以为赵宗实睡着了的时候,他突然问道:“沈安的亲事……府中可有适合的?”
高滔滔心中一凛,知道这是丈夫为儿子做出的一个保障。
沈安若是能和郡王府联姻,加上和赵仲鍼的关系,那以后大伙儿就彻底的是一家人了。
“有呢,只是那些侄女和咱们这边不亲。”
他们家在郡王府是特殊的存在,府里和他们亲近的不多。
赵宗实示意她别按了,然后幽幽的道:“亲近不亲近是男人说了算。”
一家之主是男人,外事也是男人在管。
高滔滔喜道:“是啊!只要能成,就由不得她了。”
她欢喜的去张罗,赵宗实微微一笑,然后闭目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一阵脚步声传来,有些急促。
赵宗实听出了是妻子的脚步声,他没有睁开眼睛,问道:“被拒绝了?”
“不。官人,好些人去沈家说亲了……”
“什么?”
最后赵允让来了。
“听闻你想和沈安结亲?”
赵宗实赶紧起来站好,说道:“爹爹,孩儿想着从那些兄弟们的女儿里找一个……”
“找个屁!”
赵允让怒道:“仲鍼和他交好,老夫也是他救回来的,你的毛病也是他找到的唢呐,这样的交情还要用联姻的手段,丢不丢人?”
赵宗实只能束手而立,不敢反驳。
高滔滔在屋里听着这些咆哮,心中有些不屑。
联姻才是最稳靠的法子,不然只是沈安对郡王府有恩情,这可不是长久之道。
“这个念头赶紧消散,否则腿都给你打折了!”
……
这是第六个媒人。
“你家郎君只管想,想好了就叫人传个话……不,老身每日来一次……”
“别,我家郎君都婉拒了,你还想着纠缠有意思吗?”
“怎么没意思?”
一个四十多岁的妇人瞪眼对庄老实说道:“沈郎君虽然拒绝了,可那是少年人……少年人害羞呢!说不准晚些想到了女人的好处,就答应了……话说沈郎君一看就是没经历过女人的雏,你作为管家也该给他说说了。”
庄老实一脸黑线的道:“这事某自然有数。”
他只是管家,难道要去给沈安说说女人的妙处?那多猥琐啊!
他送走了这个媒人,对姚链吩咐道:“下次就说郎君不在家,别再放人进门了。”
姚链应了,庄老实唉声叹气的去后面,路过厢房时,就见折克行拎着个酒壶,边上是几块肉干,一口酒一口肉干,颇为快活。
“安北兄喜欢那个女人,所以这些都拒了吧。”
折克行端坐椅子上,手一动,一条肉干就进了嘴里,然后缓缓嚼几下,就用一口酒送下去,这才叹息一声。
酒鬼!
“少喝些。”
庄老实觉得少年人喝酒总是不对味。
折克行说道:“这是淡酒,喝一坛子都不会醉。”
到了后面,庄老实找到了沈安。
沈安正在给果果念诗,见他来了就说道:“这日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庄老实也头痛,“郎君,若是定亲就好了。”
沈安叹道:“等包公下衙吧,就请他出面说说。”
果果停住了背诵,大眼睛骨碌碌的看着哥哥,突然拍手道:“哥哥要娶嫂子了!”
沈安摸摸她的头顶,笑道:“还早呢!”
定亲是一回事,成亲又是另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