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家最近是没有杀敌,所以无从辩驳。但忍耐是不可能的,所以种谔来到汴梁,就是想看看折可行,看看折家下一代如何。
折可行一番话不卑不亢,而且还隐隐在反击,让种谔有些诧异,同时也有些不渝。
两家都在防御西夏,按理该是可以托付后背的同袍,可文无第一,武无第二,折种两家不分出个高下来,这种暗斗还会继续下去。
他喝了一碗酒,端坐如山,淡淡的道:“西夏……李谅祚上台,要安分几年,几年后还得看大宋的兵戈是否锋锐。若是迟钝,自然会扑上来撕咬。”
种家也是身处第一线,对西夏人的认识可以甩满朝文武几条街。
折克行点头,这时有人又提了一坛子酒水进来,他顺手接过,仰头就喝。
这小子是酒海呢!
一坛子酒水喝完,折克行的眼睛却更亮了,他淡淡的道:“折种两家都是将门,可外间总说种家是大儒后裔,自然非同一般。而折家却被说成是外来人,野蛮不堪……今日种副使宴请,大抵也是想看看折家下一代的成色,如今……”
他的手一松,坛子落地粉碎。
“折哥哥,是谁喝多啦?”
连果果都知道折克行是个酒海,喝不醉。
折克行盯着种谔,冷冷的道:“如今可看到了吗?折家……有种!”
种家,种字念虫。
折家有种,可碾压虫子!
瞬间种谔的脸上就多了厉色,喝道:“断了他的腿!”
那两个大汉就扑了过来,折克行抓住大碗就扔了过去。
当头的大汉劈手打飞大碗,折克行突然就动了。
他单手掀起案几,就在酒菜飞扑过去之时,他顺势扑了过去。
当头的大汉并未闪避,任由那些酒菜落在身上,见折克行扑了过来,他就虎吼一声,然后双手去够折克行的肩膀。
这是相扑好手!
一旦被抓住你就别想脱身!
折克行并未闪避,大汉顺利的抓住了他的双肩,就在他想贴身时,折克行的右腿悄无声息的上踢。
这一脚压根就没有什么征兆,而且两人几乎是面对面,一般人顶多是用膝,腿法却无法施展。
大汉并未防备这个,所以当颈部遭遇重击时,他的眼中全是愕然,然后重重的扑倒在地上。
第二个大汉手中拎着长凳劈了下来,这个却是违规了。
种谔家学渊博,但论武艺却只是普通。
他只听到长刀出鞘的声音,随即刀光闪过,一切都安静了。
第二个大汉的右臂齐肩而断,他捂着断处疾退,面色惨白,却没有发出惨叫。
折克行虎目圆瞪,盯着冷笑的种谔说道:“种家人,今日可认得折家子吗!”
种谔的面色微冷,说道:“今日一见,果然有点意思。那沈安把你调教的不错,却是有些本事,某下次想见见他。”
“是谁想见沈某?”
外面传来了沈安的声音,接着就是果果的欢呼。
“哥哥,有人请客,快来……”
“你且吃着。”
沈安的声音很是轻松:“遵道出来,让某看看种家的名将是何风采。”
眼中饱含杀机的折克行吐出一口气,然后收刀入鞘,转身出去。
室内杯盘狼藉,鲜血喷溅的到处都是。
种谔起身出去,对两个随从的遭遇压根不在意。
他发誓,刚才折克行是真的对自己动了杀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