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仲鍼是未来的太子和皇帝,沈安未来肯定是宰辅,而王雱看着就是个满肚子阴谋诡计的家伙,至于折克行,这位就是杀伐果断的武人……
这个组合……
十年后会如何?
二十年后会如何?
陈昂心中一个激灵,马上重新调整了自己在这个小团体里的定位,不再是智囊,而是执行者。
他看到了沈安饱含深意的颔首赞许,心中不禁欢喜起来。
这个小团体以后前途无量,而我陈昂现在就是其中的一员了。
他甚至是有些窃喜,然后想起了带给自己这一切的那个人。
沈安对他微微颔首,然后说道:“此事是某在官家面前力保……”
一种被信重的感觉油然而生,陈昂说道:“某……没有一百万贯,某……没脸回来。”
那就一辈子在海边吹风吧。
这是个恶毒的誓言,沈安点点头,竟然认可了这个誓言。
若是失败,你就在海边安家吧。
“你不乏强硬的一面,可官场上的那一套对商人而言作用不大,元泽。”
王雱的眉一皱,说道:“小弟定然能去。”
“这是一次难得的历练机会。”
沈安鼓励道:“你满肚子阴谋诡计,不好生用用就可惜了。”
王雱并未反驳阴谋诡计之说,他甚至都没考虑父母同意与否。
随后沈安交代了些自己对海贸的看法,“……商人,特别是外藩商人不可信。记住了,那是一个沙场,金钱的沙场。所谓的贸易就是互通有无,可他们更渴求大宋的货物,所以别担心他们会跑……”
“我们暂时无法垄断海外贸易,但这是个趋势,你们此行……别担心。”
沈安微笑道:“某这里有好东西,到时候送过去,保证让那些商人发狂抢购。”
陈昂点头,但心中却不在意这个。
再好的东西也不管用啊!
三十万贯的差额要怎么弄出来?
量大,压榨外藩商人的利润。
随后两人就各自告辞去准备。
陈昂是踌躇满志,王雱却有些惆怅。
他缓缓走到甜水巷的那家小店外。
“咦!今日你来晚了。”
左珍最近的生意不错,所以心情大好,见他惆怅,就取笑道:“可是要成亲了吗?”
王雱的年纪是该成亲了,可他却摇头道:“要出远门。”
他瞟了左珍一眼,见她的眉间并无负面情绪,心情就低落了下去。
你在乎谁,就希望她也能在乎你。
王雱觉得自己被忽视了。
于是他的心情就越发的沉郁了。
“去哪里?多久回来?”
左珍见来了个老顾客,就笑着准备打招呼,可那人却只是路过,没搭理她。
哎!
她有些失望的摇摇头。
王雱突然说道:“听说那些港口好做生意,你若是去,能挣许多钱。”
“港口?”
妇人不解的看着他。
王雱笑道:“就是海边,能停许多船的地方。那些外藩商人云集,好多钱和货物,还有好些人……”
左珍摇头道:“不去,我喜欢汴梁,我官人也不会许我去。”
是啊!你的官人……
王雱微微点头,说道:“如此……某走了。”
左珍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说道:“保重。”
“好。”
一句保重让王雱的嘴角微微上翘,脚步都轻快几分,可随即又装作满不在乎的模样。
你越在乎谁,就越想装作不在乎她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