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些人丑态百出,而目的不过是为了金钱而已。
沈安淡淡的道:“某很公道……”
商人们齐齐抬头,脸上竟然都挂着泪水。
王天德起身走到门边,左右看了看。
陈洛出现了,他点点头,示意没人偷听。
“商人……对于商人而言,赚钱是第一,其余的都得排在后面。商人重利,这是本能。”
商人们齐齐喊道:“多谢待诏体谅。”
沈安微微颔首道:“今日吃饭就吃饭,你等下跪……不成体统,罢了,大宋皇子刚进宫,此乃普天同庆的喜事……”
“是是是,大宋后继有人,是喜事。”
说话的是高丽商人。
沈安看了他一眼,“某说话,你就听着。”
高丽商人的脸上马上就出现了汗迹,下意识的用手捂住了嘴。
“这是喜事,可喜事之下有惨事,这不好,很不好!”
沈安说道:“福田院……既然是喜事,自然要普天同庆才好。”
他微微颔首,然后出了房间。
一群商人面面相觑,有人问道:“福田院不是养孤老和乞丐的地方吗?还有残疾。”
“是啊!”
高丽商人失魂落魄的道:“很惨。”
“皇子进宫是喜事。”
“所以惨事得消弭了。”
“要捐多少?”
大家面面相觑,王天德也不在,于是心中都没底气。
“少说……五千贯吧。”
说话的是辽国商人,西夏商人呸了一口,说道:“他为了一个药方能悬赏五万贯……五千贯,你打发乞丐呢?”
众人心中懵逼,接着一股委屈就涌了上来。
“辽使逼迫,我等不得不从,如今又是逼迫,做生意怎么就这么命苦呢!”
一群身家不菲的商人在自艾自怜,良久有人说道:“一万贯吧,好歹凑个整数,就用皇子进宫的由头,也不犯忌讳。”
“这是勒索!”
说话的商人被众人看了一眼,那眼神都是看死人的那种。
“凑钱吧,按照拿货的数目,从多到少的出钱。”
……
王天德跟在沈安的身边,佩服的道:“北海郡王的棋艺不错,你竟然能赢了他,稍后京城中又会传闻你的多才多艺了。”
“普通罢了。”
沈安淡淡的装了个比,然后说道:“不想给这些商人好脸色,所以就顺势和赵允弼下了盘棋,晾晾他们,否则某哪会理睬他。”
折克行这才知道沈安先前答应下围棋是故意的,想起赵允弼的狼狈,他笑道:“北海郡王算是无妄之灾。”
赵允弼不知道自己是被沈安当做是工具利用了一下,在家里喝了半醉,然后幽幽的道:“赵曙和皇后不睦……”
幕僚张文的那张马脸皱了皱,说道:“郡王,可再不和咱们也无法干预后续之事。”
赵曙已经被确立为接班人,曹皇后再不爽他也没办法。
赵允弼的眼中多了不明的冷厉:“宰辅们都没有担当,皇后听风就是雨,这朝中谁做主?”
张文看着他,嘶的一声吸了一口气,“郡王这是说……”
说是赵祯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朝中一盘散沙,这就是机会。
赵允弼举起酒杯,眸色幽暗,“老夫什么都没说。”
张文何等的聪慧,苦笑道:“郡王,要小心。”
赵允弼没有说话,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老夫不服……老夫比他更出色,为何?为何?”
张文知道他的心结:当年赵祯差点给他行礼,那一刻永远被印在了他的心中,然后那种难受会夜夜啃噬着他的心。
那个小子竟然真的活着长大了,还做了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