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刻上百道目光的注视之下,持着鞭子走出来的林大山更是冷汗涔涔,心中暗暗叫苦。
他虽然喜欢向魏铁军打小报告、拍马屁,但是却也不是什么大奸大恶之辈,和宋渊更是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要就这么众目睽睽之下打死宋渊,他又怎么能干得出来?
真要打死了,寨子里的人又会怎么看他?
“林大山,你在干什么?”
而看着林大山拿着鞭子磨磨蹭蹭半天都没有动手,草棚之下,魏铁军豁然站立而起:
“该死的东西,你是要我来亲自......”
“等一下!”
就在这个时候,轻描淡写的低喝声突然打断了魏铁军的话。
来了!
人群中,快要按捺不住的陆铮猛然转头,就看到某一个方向的人群突然让开,身穿白色武袍,面容白净、好似教书先生般的二当家宁坤背着双手,越众而出:
“老三,寨主他才带商队离开城寨没两天,你就搞出这么大的场面?”
嗯?
“原来是二当家......哪个不开眼的东西去把你找来了?”
看着走出来的宁坤,魏铁军眼神顿时阴沉下来:
“怎么,我按照规矩办事,惩治个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家伙,你也要过问么?”
“老三,事情我已经听说了,一件小事而已,没必要闹到如此地步。”
宁坤凝视了一下旗杆上吊着的宋渊,然后环顾了一下四周人群,叹了口气:
“宋渊怎么说也是立过功劳的,给我一个面子,放他们一马吧。”
魏铁军不阴不阳指着宋嫂母子:
“二哥,不是我不给你这个面子,我处理他们可都是有理有据的。这娃儿敢到我的院子里去偷东西,还拒不承认,按照规矩他和他的父母属于管教不严,都得掌鞭十下;而这个宋渊更是胆大包天,竟然还敢对我动手,如果就这么简简单单放过了他,我的威信又置于何地?”
听闻此言,抱着儿子的宋嫂豁然抬起头来,红着眼睛道:
“三当家,小军这孩子乖巧听话,从不撒谎,我已经问过了他。而且他爹时常从山中带回野果,决计不可能去你院子里偷什么瓜果!”
“若真的是偷了,我们就是被你打死也没话讲,但是三当家为何不分青红皂白,非要说小军偷了你的东西?”
“不分青红皂白?”
魏铁军眼神危险的盯着宋嫂,冷笑道:
“我的管家亲眼看到这小子摸到院子,偷吃瓜果,这还能有假?我倒要问你,你说这小子没偷,如何证明?”
如何证明没偷?
远远听到这话,陆铮眼神幽幽,而所有围观的寨民也是眼神愤愤,喧哗不已。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从古至今只有据罪举证,哪里有让人无罪自证的道理,宋嫂又如何能证明的了?
宋嫂抱着孩子,顿时为之语塞,说不出话来。
“怎么,证明不了么?”
魏铁军嘿然冷笑:
“只要你能证明,我就放宋渊一马!否则的话不光他要吃鞭子,你们欠的八鞭子,也都要统统给我还上!就算被我打死,也是你们一家咎由自取!”
显然也知道魏铁军是什么样的人,宁坤皱着正要说话,然而宋嫂却豁然抱着被鞭打昏迷、还未清醒的小军站起身来,咬了咬牙,眼神刚烈:
“证明就放了我相公么?好!既然如此,我便证明给所有人看,请三当家先把刀借我一用!”
借刀?难道还想自残博同情?
虽然不清楚宋嫂想要干什么,但是魏铁军毫不留情的讥笑一声,一下抽出腰间的长刀,抛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