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存边听边点头:“要说汴京城这些纨绔子弟里头,就数这个顾廷烨的名气最大,听说前两年他爹宁远侯爷差点把他给绑去宗人府呢!
也不知道他犯了什么事儿,竟惹得宁远侯爷生了那么大的气,这件事虽然被宁远侯府压了下来,但汴京城里头那个不是消息灵通的,该知道的早就都知道了。”
卫允目光幽幽,嘴角微翘道:“有意思!宁远侯府!顾廷烨!这个汴京城是越来越有意思了。”随即扭头看着柳存,说道:“你觉得就他做的那些事儿,和他那几个同伴相比如何?”
柳存想了想,道:“那顾廷烨虽然流连烟花之地,肆意挥霍,但却从未听说过他对百姓有什么压榨之举,倒是他那几个同伴,嚣张跋扈,便时常看到一言不合,稍有不顺心便肆意殴打平民百姓,然后丢下几两银子便扬长而去,端的不为人子!”
卫允嗤笑道:“你瞧,同样是纨绔,顾廷烨这厮最多算是败家,而另外那几个便是称得上一句恶霸也不为过,但为何独独在这偌大的汴京城里头,这位宁远侯府二公子的名头最是响亮呢!”
柳存一愣,“是啊,为什么?”
柳存本就极聪明,先前也不过是一叶障目罢了,如今柳存这一提点,当即便反应了过来。
“这些个勋贵之家的那些纨绔,事后都有家里帮着打点遮掩,减除首尾,为何这位宁远侯府的二公子·············”
似乎真相了啊!
柳存不禁瞪大了眼睛,柳家家规森严,他父母也是相敬如宾,对他们几个孩子也是爱护有加,悉心教导,是以从未如此揣度过别人,可如今看来,细思极恐!
卫允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有时候我们看到的,听到的,不一定是事实的真相,在告诉你一句话:真理往往都掌握在少数人的手中!走吧,今日就听你的,咱们也去樊楼瞧瞧!”
“管他呢!三喜,去樊楼!”柳存立马就换了个笑脸,赶忙吩咐帘外的车夫。
想那么多干嘛,反正也和自己没啥关系,柳家和宁远侯府之间八竿子都打不着。
······
樊楼是汴京城最大也是最有名的酒楼,如今在大周盛行的炒菜,便是在樊楼之中兴起的。
樊楼建立至今,已然有几十年了,而樊楼背后的东家,谁也不知道是谁,但却没有人敢打樊楼的主意。
能够在权贵的汴京城屹立数十年不倒,本身就是一众实力,甚至有人怀疑樊楼背后的东家,就是皇宫里头的那位。
席间,柳存一遍扫荡着桌案上的美食,一边和卫允说着樊楼的八卦。
“吃你的吧,这么多好东西还堵不上你的嘴!”卫允淡淡的瞥了柳存一眼,便将目光移到了对面雅间之中的顾廷烨身上。
还真别说,顾廷烨这厮虽然年级和卫允差不多大,但身型却比卫允还要高出半个头,要知道,如今的卫允在同龄人中依然算是鹤立鸡群的那种了。
而且顾廷烨的双臂修长好似猿猴,行走之间,步伐沉稳有力,双臂舞动之时,隐隐有劲风呼啸,双手虎口皆有老茧,切呼吸沉稳绵长,是个有极深功夫在身的练家子。
看他这样子,可半点都不像纵情酒色,贪玩享乐的模样,卫允不禁点了点头,对于这个原著之中的外甥女婿倒是颇为满意。
年少气盛,性子顽劣、不服管教或许是真,但其中的缘由,怕是不一定是人们所知道的那样。
“卫兄,你今日为何忽然对顾廷烨这种纨绔子弟感兴趣?往日里你不是最看不上这种人的吗?”
柳存顶着一嘴的油光凑了过来,顺着卫允的目光看了过去,正好看到了正在和人推杯换盏的顾廷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