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紘忙道:“母亲说的哪里话,能够得母亲教诲!儿子求之不得,怎会生出嫌弃之心!”
盛老太太道:“汴京不同于扬州,那可是天子脚下,世家勋贵,文武重臣云集,在扬州,似你这般宠妾灭妻,或许别人只会在背地里头说你几句,无伤大雅,但若是到了汴京,你若依旧还是这般作为的话,那老婆子还是劝你熄了这份升官去汴京的心思吧!”
盛紘皱着眉头:“母亲此言何意?儿子承认,平日里是偏心林栖阁那边一些,但也算不上是宠妾灭妻吧!”
盛老太太徐徐道:“是与不是,通判心中自有成算,不需要我老婆子在这儿赘言,只是老婆子多嘴,还想提醒通判一句,汴京城中,那些个世家勋贵之中的命妇们,最最讨厌的,便是内宅不宁,妻妾不分,你既已经在替华儿相看人家,那便不能不考虑这点!
如今扬州城中,哪一个不知道咱们盛府当家的不是大娘子,而是一个小娘,此事若是传去汴京,只怕华儿的婚事,会平白生出许多波折!”
盛紘心中一凛,一股寒意自脚底板直往上冲,盛老太太虽然直说了华兰的婚事,但这可不仅仅是儿女婚嫁之事这么简单,此事若是传到了汴京,若是被有心之人,传入宫中,入了官家和皇后的耳,只怕自己日后的仕途,便艰难了!
盛紘忙道:“多谢母亲提点,此事是儿子疏忽了,不过早些时候,确实是王氏有错在先,如今也过去了这么久,想必她也已经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儿子这便将府内中馈之权,交回王氏手中!”
老太太挥挥手:“通判心中既已有了决断,那便是好的,行了,今日说了这许多话,我也乏了,你且退下吧,我要歇息一会儿!”
盛紘道:“母亲好生安歇,儿子告退!”
出了寿安堂,盛紘带着贴身小厮便直奔舒兰院。
“主君来了!”
大卫氏刚出月子没几日,正坐在廊下,手中拿着一把团扇,上面绣着即可翠竹,旁边放着摇篮,里头躺着的,正是刚刚满月的桓哥儿。
一看到盛紘进来,大卫氏就赶忙起身行礼,温柔的道。
盛紘微笑着“嗯!”了一声,露出两个浅浅的酒窝,很是迷人,“桓哥儿睡着了?”看着丫鬟正轻轻摇动着的摇篮,盛紘走到大卫氏身前,轻声问道。
大卫氏点了点头:“刚刚吃饱,便睡下了!”
“哈哈哈!”盛紘轻声笑着:“毕竟还小,嗜睡些也是常事!”盛紘上身微微前倾,俯身在摇篮上空,望着篮中那紧闭着双眼,睡着真香的小儿子,看着那张颇为肖似自己的脸,心中满满的全是柔软。
脸上不自觉的露出灿烂的笑容,伸出手在桓哥儿那白嫩的小脸蛋上轻轻抚过,“这臭小子,睡的还真沉!”
六月中旬,正是一年之中天气最热的时候,好在盛家足够富裕,卫家那边也时不时的便会送来一些银钱事物,尤其是近些时日,小卫氏基本上每日都会差人送来好些冰块!
小桓哥儿身上也只穿了一层薄薄的单衣,亭子一角,冰鉴的上方,还有丫鬟用扇子送来的丝丝凉气。
大卫氏端起桌上的一叠葡萄,上面还沾着水珠,摘下一颗,送入了盛紘的口中,“主君今日怎么过来了?”
盛紘道:“我刚从老太天那边回来,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