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贵为长公主的田福陵,还能与唐宁继续聊天。
不过,出于某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缘由,田福陵也选择了更换话题而不是继续:“先生,你今天还讲西游故事吗?”
“讲!待会儿就讲!”
唐宁给出了肯定答案,天上那位大佬日日守着等更新,断更会遭雷劈啊……
鱼竿一沉,唐宁连忙起竿。
可惜,手滑了。
唐宁撇撇嘴,收回了空空荡荡的鱼钩,等侍婢迅速挂好新鱼饵,便再度抛钩入水。
“长公主,你府里没人染上鼠疫吧?有的话,赶紧去找吾儿伯彦,他手头有药。”
唐宁顺口又问道,说话时挪动坐到有些发僵的屁股,于是侍婢们连忙七手八脚帮助他老人家换了个舒服一点的姿势。
“多谢先生关心!一拿到先生编篡的鼠疫防治手册,我便立刻让家令赵邦严格按照手册执行,府里至今尚安,并无任何人染疫!”
搭了把手的田福陵,用隐含欢喜与感激的语气回答道。
先生身体好壮啊,一点都不像个年逾七旬的老人。
不对,先生是法力高强的修真之人,暂时瘫痪是为苍生付出太多之故,本就不能用看待普通人的眼光看待……
长公主殿下暗自想着。
就这样,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起了天。
聊了一会儿,体能一般般的田福陵便有些站不住了,便吩咐她的婢女给她搬了个小马扎挨着唐宁的轮椅坐下,然后继续与唐宁聊天。
越聊,长公主就越发现唐宁知识的广博以及与众不同。
越聊,唐宁也确认田福陵这位长公主的文青属性,这姑娘是真的酷爱文学与书画,比如说她现在就特别惦记唐宁上次为了诱导华元化研究显微镜,而只念了“善假于物”那一小段的《荀子·劝学篇》。
“先生,您在这一段文章的末位,总结性的提出了君子生非异而善假于物的观点,只是先生……何谓君子?”
田福陵侧过身体,虚心求教。
何谓君子?
哎哟,姑娘你这个问题还真就把老夫给难住了,孔孟那两位大思想家研究了一辈子,都没有完全阐述明白君子的含义,老夫又何德何能来说清楚道明白?
“所谓的君子,大概就是人格特别高贵,品行特别端正,道德也特别高尚的那一类人吧。”
唐宁终究还是给了个答案。
“也就是只有如先生您一般的人,才有资格被称为君子对么?”
田福陵似乎有些明白了。
唐宁又一提鱼竿。
健康值+1。
笑容便又回到了唐宁的脸上。
“你刚才说什么?”
乐呵呵的唐宁确实没听清楚田福陵说了什么,毕竟一心二用是女性的天赋技能,而他却是个虎踞轮椅的七十多岁老人。
“先生,我懂了!您果然是一位谦逊君子!”
田福陵由衷赞道。
我去,你怎么又懂了?
老夫刚才明明也没说什么啊?而且我哪里谦逊了?
唐宁迷惑的眨了眨眼,然后……继续钓鱼。
算了,随你怎么想吧。
刚刚才被重新投入水中的鱼竿忽然猛烈的又一沉,仿佛是有什么大货上了钩!
唐宁连忙双手持杆用力上提,却不料居然没能将鱼钩扯出水面!
不是健康值!
这次钓到的绝对不是健康值!
究竟是什么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