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气安静了下来,发丝凌乱的孟菡早已没了那副世家小姐该有的模样,她颤抖着双手攥紧了洒落在膝盖处的纸张,红着的双眼里盛满了恨意。
“真是可怜呢。”阮鸢看热闹不嫌事儿大的啧了一声。
她缓缓地站起身来,刚迈出一只脚,手臂又被人给拉住了。
“你跟他是什么关系?”孟菡仰头死盯着女人,像是得不到一个答案便不会罢休一般。
阮鸢甩开了她的手,颇为嫌弃的在西装外套上蹭了几下,厌恶的睥了她一眼:“跟你没关系。”
丢下这句话,她便如时惟那般,头也不回的消失在对方的视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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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区的某栋别墅里,黑漆漆的一片,所有的窗帘被拉的严严实实的,一丝光亮都无法投射进来。
显得压抑,又阴森。
白诗蕊被这寂静又黑暗的环境,吓得咽了咽口水,她打开了手机的照明灯,一路扶着扶梯往上走。
二楼的走廊上那洒了一地的玻璃碎片,在白色的灯光下,泛着冷冷的光泽。
五六只残缺的酒瓶口里流出了鲜红的液体,在地毯上勾勒了一副诡谲的画面。
白诗蕊小心翼翼地绕开那些玻璃渣,压下右手边第一间屋子的门把手。
“菡菡?”她接连唤了几声,却依旧没有听见对方的回应。
白诗蕊忽略掉心底的那抹害怕,四处寻找了一圈儿,终是在床角边发现了那个女人的身影。
她正蹲坐在冰冷的地板上,双手紧紧抱着膝盖,将头埋的低低的,浑身散发的都是充满悲伤的气息。
“菡菡,你怎么了?”白诗蕊放下手中的东西,把窗帘拉开了些,走到她身旁轻轻地拍了拍她的背脊。
清风从窗外吹了进来,窗帘微微晃动了几许,带起了一摸轻浅的弧度,在温煦的阳光下,挥散了屋内的压抑。
孟菡抬起头盯着阳光的来源,双眸如一潭死水般暗淡无光。
她抚着脸颊上,被男人扔来的那叠纸张划伤的两道红痕,自嘲的笑了一声:“你说,他怎么能那么狠心呢?”
“这是被时爷给伤的?”白诗蕊皱着眉,不可置信地看着出现在女人白皙的肌肤上,格外扎眼的两道红痕。
帝都圈子里的人都知道,那个清冷的如朗朗明月般的时爷,虽是厌恶女人,但从未出手伤过女人。
她无法想象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才能把那个男人惹怒到动手的地步。
“我做错什么了?”孟菡无力的垂下手,沮丧地小声啜泣着,声音已经沙透了:“爱他,也是错吗?”
“你没错。”白诗蕊叹了一口气,指尖轻柔的擦拭掉女人眼角的眼泪。
一脸严肃道:“菡菡,别执着了,时爷不是你的良人。”
且不提两人身份的差距,就说那每一次的冷眼相待,都足够证明时惟对她并没有任何想法了。
“不!”孟菡摇了摇头,宛如疯魔了一般大力的捏着身旁人的手,面色狞恶:“凭什么?凭什么那个女人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