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总会变。
她的随口说说,就是他全部的信仰。
霍柏年真的很羡慕顾北琛。
明明,他认识小言的时间,比他长了那么多年。
小言长得好看。
以前念中学时,霍柏年经常见有高年级的堵在路上,红着脸把情书交给陆斐言。
而他则是很合时宜地冒出来,并语重心长地对那些追求者说:“我们小言还小,不想谈恋爱,希望大家以学业为重。”
直到某天放学,陆斐言突然问起身边的霍柏年,“你有没有喜欢的人?”
“问这个做什么?”霍柏年心漏跳了半块,还以为自己的小秘密被识破。
“你反应那么激烈,不会是真的有吧?”
为了遮掩自己,霍柏年怼了回去:“有不是很正常的现象吗?这年头,谁还没有喜欢的人!”
自从陆阿姨去世、陆元哥失踪,这还是第一次,霍柏年听陆斐言说起别人。
“这么说,你要与那位树洞先生恋爱喽?”
霍柏年酸酸的。
霍公馆有明文规定。
未成年不能谈恋爱。
所以霍柏年即使喜欢陆斐言,也不敢轻易地告白。
“也不全是啦。”陆斐言红着脸,“就是,还是暗恋呢。他对我可能没有感觉。”
霍柏年不由得陷入沉思。
他也没有夸张。
学校大半男的,对陆斐言多少都有点意思。若是她主动追击,可还有哪个男生可以受得住?
“你说得这个人,不是咱们学校的吧?”
“嗯。”陆斐言点点头,“我查了IP地址,是在华国。”
她说,树洞先生帮助她很多。
她想去京城念书,想见见他,当面好好谢谢他。
只是陆斐言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为了能和她继续留在樱国,霍柏年与父母差点儿断了关系。
只是陆斐言永远都不知道,在被父母停止经济支援后,他曾去工地搬了半个月的砖,脚上的血泡烂到溃疡,最后用赚到的钱给她买了演唱会内场票做生日礼物。
爱上一个永远不会喜欢自己的人,会很苦。
哪怕,霍柏年也希望生活变得甜一些。
“你怎么了?”
“你确定那是一种喜欢?你都没见过对方是男是女,就喜欢?那你的喜欢可真的太廉价了!”
陆斐言被霍柏年数落得一愣一愣的,她不知道霍柏年又在抽什么疯,变得有些不可理喻。
“就你明白!就你懂!就属你知道!”
陆斐言不喜欢霍柏年诋毁她的树洞先生。
她真的很生气,她可是鼓了好久的勇气决定同他分享自己的秘密,却被他这样说。
喜欢树洞先生。
或许是从那句温暖的话开始,让陆斐言有了家的感觉。
后来,陆斐言真如自己说的那样,离开了樱国。
所有人都瞒着霍柏年,甚至他旁敲侧击问过大哥霍凌沉,小言去了哪里。
没人告诉他。
当霍柏年知晓陆斐言在京城时,她已经同那位树洞先生在一起了。
终究是晚了几步,接着后面的路都是错。
重逢那天,在韩式烤肉店里,陆斐言首先打破了沉默,她说:“我有话想对你说。”
霍柏年捏着烧酒的杯子,瞳孔里闪着星光:“巧了,我也有话要对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