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思楠抓着她的手,似乎已听懂了他们讨论的内容,一双眼瞬间充满泪水,一个劲地摇头,可嗓子依旧没有消肿,根本说不出话来。
“你也不想回去,对不对?”方舟看在眼里,问了一句,见她立刻跟着点头,“看来你能听懂我们说的话,也不算傻……最好能先治好你的嗓子,要是你自己不能说话,我们也没法替你说……”
“我……”杨思楠吃力地从嗓子里挤出沙哑的字眼来,每吐一个字似乎都耗尽她所有力气,“我……不……回……”
“好,别说了,再喝点药,含着滴丸,嗓子能舒服点。”
齐思悦拦住她,冲方舟轻轻摇了摇头,“她的病症其实并不严重,只是相对常人的反应有些迟钝,重复性工作对她完全没有问题。那家人……都是把她当保姆使唤,现在没了她,日子怕是也不好过。”
所以他们没要回彩礼之前,是不会放弃她的。
哪怕她只能作为一个出气筒,一个奴隶,对他们而言,也是他们的所有物。
方逸华迟疑着说道:“要不……我替她把钱先给那家人,让他们先离婚?”
十五万对于生活在村里的杨思楠来说是个天文数字,但对于方逸华来说,并不算个大数目。若是能用是十五万救回一个人,她觉得值得。
“要是这么简单就好了。”齐思悦叹口气,说道:“给了钱,离了婚,以后呢?她家里人能卖她一次,就能卖她第二次……”
“还是得想办法争取监护权。”
她身上的大山不止是丈夫和公婆,还有她原来的家庭,那个本该成为她依靠的家庭,却同那些虐待她的人一起,将她牢牢地夹在当中,没有留下一丝缝隙。
接下来,几人就分工合作,趁着春假刚过,康复中心的人还不多的时候,去跑杨思楠这件事。
妇联的意见也是以调解为主,她们解救出杨思楠时,把那对父子送去派出所,除了拘留之外,就要求他们写出保证书,以后不得虐待杨思楠,可没想到,他们一边写着保证书,一边仍然放话要好好“管教”这个媳妇。
如果下一次,他们换一种更隐蔽的手段来虐待杨思楠,而不像从前那样肆无忌惮的简单粗暴,只要杨思楠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她又不大会说话,那就算是妇联和派出所也无能为力。
所以他们只能想办法,争取在这最后的几天内,让杨思楠摆脱那家人的控制。
“首先,我们得先办法证明楠楠可以恢复,并且有清醒的时候,在此期间,她有行为能力,可以对自己做出的决定负责。”
“不能因为她的病,就让她成为父母手中的商品,丈夫拳脚下的发泄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