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怎么知道,这些年老夫一直在嵩山隐居,对长安又不熟悉。”杜楚客理直气壮的说道:“还愣着干什么,都先上来吧,赶紧回去,咱们另选日子再出发。”
杜构为难的看了远处的灞桥一眼:“三叔,这样不好吧,毕竟都跟友人约好了,若是现在回去……”
“不就是崔家那些人么?”一句友人,让杜楚客想到了崔氏那对兄妹,脸一黑打断杜构:“派人通知他们一下好了,一群不成器的东西,见到有别人出京,竟然连亲家都不顾了,只一味的溜须拍马,不当人子。”
这话说的有些重,一旁的崔氏忍不住惭愧的低下头。
自家那些兄弟姐妹是个什么样子她很清楚,可是离京这样的大事又不好不通知,想必这些人又在背后嘀咕了一些什么东西,被叔公听到了吧。
杜构感觉到妻子的情绪有些低落,轻轻拉了拉她的衣襟以示安慰,苦着脸对杜楚客道:“三叔,不是小侄不听您的,实在是那边除了崔家几位,还有魏家、房家几位好友,若是小侄就此退去,他日在友人面前却是交待不过去了。”
这件事杜构倒是没有说谎,魏家魏叔玉,房家房遗直,这些都是他的知交好友,这次出行也都通知了他们,看时辰估计早就已经到了。
杜楚客见说,沉默了片刻,终是默默点了点头,算是默许了杜构的要求。
只要有人在那边接着就好,魏家与房家在长安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想来不会干出那种见利忘义的事情。
今时今日杜楚客要求并不高,只求不要连个送行的人都没有就足够了。
说通了三叔杜楚客,一波三折的马车终于再次上路,只不过,杜荷这次没有捞着位置,只能跑去后面的牛车上挤挤。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在杜楚客的眼中,杜荷依旧是可有可无的那种拖油瓶。
杜荷也懒得去解释什么,反正在他的记忆中,根本就没有杜楚客的印象,既然不熟又何必去拿热脸贴冷屁股。
马车又向前行了一段,路过站在外围的崔氏兄妹时,两人故意将头扭到了一边,对着灞河就是一阵指指点点,完美的错过了杜家的车驾。
马车中,杜楚客冷冷的哼了一声,倒是没说什么。
崔氏心里也很难说是个什么滋味。
没办法,脚上的泡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希望等会儿他们不会因自己的行为后悔吧。
马车没有丝毫停顿的与崔氏兄妹错身而过,继续向前,使得暗自担心杜家人会与自己打招呼的他们错愕不已。
崔子瑜定定看着远去的马车,喃喃道:“这是怎么回事,他们怎么过去了,他们怎么敢……。”
崔巧云也是满头雾水,狐疑猜测道:“哥,会不会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
“不可能,若是如此,等一下被人驱赶岂不更难看。”
也就在这兄妹两惊疑不定的时候,原本矗立在官道上的禁军突然向两翼分开,主动替杜家的车驾让出一条路来,等到后面牛车入进其中之后,又闪电般将路彻底封死。
一瞬间,崔家兄妹如遭雷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