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荷在承天门外已经蹲了有一会儿了,十月底的天气寒风刺骨,冷的他直打哆嗦。
奈何没有皇命,守卫承天门的禁军就是不让他进去,再冷也只能在外面等着。
杜荷气不过,与守门的禁军大眼瞪小眼的瞪着,后来实在冷的受不了了,郁闷的问道:“你冷不冷?”
“不冷。”禁军鄙夷的看了杜荷一眼,双绝公子又怎么样,跟个弱鸡似的,连点风都受不了。
是的,他认识杜荷,毕竟天天进学都要路过承天门,想不认识都难。
但这并不代表夜里没有手令的情况下,就可以放杜荷进宫,哪怕宫里正在办宴会也不行。至于被李道宗带进宫里的杜崇和那辆大车,不好意思,俺……打不过他。
“不冷?哼。”杜荷哼了一声,怎么可能不冷,吹牛吧。
禁军见杜荷不信,鼓了鼓胸肌,拍了拍杵着长枪的手臂:“看到没有,棉衣。”
棉……棉衣?!
里面有棉衣不特么早说,杜荷当时脸就黑了,转身就走。
去他大爷的,大冷天,小爷竟然跟一个穿着棉衣的家伙对峙,真特么是脑子抽了。
走了几步,想想又不甘心,转回来指着那禁军的鼻子:“你的棉衣是我做的!没有小爷,特么冻死你个瘪犊子。”
禁军一脸懵逼,啥意思,老子的衣服明明就是宫里发的好不好,咋就成你做的了。
……
杜荷没有再回东宫,离开承天门之后,直接回家,至于杜崇,爱咋咋地吧,估计那老家伙应该不会把蒸酒的方法说出去。
另外,李道宗那老鬼也忒不靠谱了,连演戏都不会演,你说你巧遇也好,偶然撞见也罢,怎么也得现场喝点才能知道酒好不好吧。
直接把酒拉走算怎么一回事儿,合着你是神仙呗,隔着酒坛就知道里面有好酒?
再说,谁家抢酒会连人带酒一起抢,这分明就是假的嘛。
是的,今晚的一切其实都是杜荷安排好的,不管是回家取酒也好,杜崇前来送酒也罢,甚至李道宗出现的时间,也都是提前安排好的,目的其实就是为了推销蒸馏酒。
为何他之前会在一直守在明德门不进去?
那是因为他要熬时间,进去早了万一计划提前,李道宗还没出来怎么办,到时候酒被那些纨绔给喝了,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
杜崇并不是一个人回家的,与他同行的还有李道宗。
老家伙笑的见牙不见眼,进了杜家大门也不管时间已经是后半夜,咋咋呼呼的喊道:“杜荷,杜家小子,快点出来,大事成矣!还不快来谢谢老子。”
大厅之中,杜荷已经快要坐着睡着了,听到声音打了个激灵,正想出去,大厅的门被人推开:“杜家小子,发财了,咱们发财了你知道吗?!”
“是么?”杜荷打了个哈欠,看向跟进来的杜崇:“崇叔,晚上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跟去太极宫的?不是说好了把酒送到东宫就算完成任务么?”
杜崇脸色发苦,看了李道宗一眼:“二公子,老朽也是没办法啊,江夏王他不让老朽走啊。”
李道宗左右看了一眼:“哎,你们都看我干什么,我要是不把杜崇叫过去,万一陛下问起这酒的名堂怎么办,我又不知道。”
杜荷摇摇头:“算了,过去的事就过去吧。李叔,既然咱们要合作,有件事必须提前说清楚,赚的钱咱们可以五五分帐,但是酒的配方你老可不能打主意,否则这生意咱们可就做不成了。”
“嘿嘿,那哪能呢……”李道宗有些不好意思,讪讪的笑着。
之前拉着杜崇进宫的时候他的确是问过酒的配方来着,如果不是杜崇咬紧牙关,两个负责拉车的仆役又什么都不知道,说不定还真就被他得逞了。
杜荷敷衍着笑了笑,也不戳破他,看了一眼杜崇:“崇叔,你去安排人把客房收拾一下,今天晚上江夏王应该是不会走了。”
“诺,老朽这就去安排。”杜崇没有任何犹豫,应声而去。
支走了杜崇,杜荷引着李道宗坐下,正色说道:“李叔,其实小侄不是不尽人情,也不是视财如命,这酒的配方真说起来其实也不是不能外传。之所以不与李叔分享,主要还是出于这酒的另外一个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