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税稽司司丞?”
次日一早崔子瑜在得到了崔文礼的回报之后,脸色立刻沉了下来,所有的好心情全都不翼而飞。
税稽司草创,从上到下就是个空壳子,眼下正是需要用人的时候,自己主动要求去税稽司,完全就是在给杜荷抬轿子,是在帮他。
可是杜荷倒好,非但不领情,反而用一个司丞就把自己给打发了。
“是的,公子,杜,杜荷说,如果您答应,等假期结束,就要以去税稽司报到。”崔文礼低着头,不敢去看崔子瑜的眼睛。
虽然他现在名义上已经是杜家的人了,但实际上他的根还在崔家,以他对崔子瑜的了解,知道这位自视甚高的公子表面上看似乎是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可背地里就是个地地道道的阴险小人。
“哼,好啊,真好,还真是没拿我崔子瑜当回事。”
崔子瑜冷笑一声,突然问道:“一切都是崔若云那个贱婢搞的鬼对吧?是不想让我出人头地,怕我比过她那个没用的相公,故意从中使坏对不对?”
崔文礼闻言变了脸色,急忙解释道:“公子,您误会了,夫人绝对没有这个意思,好歹都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还连着筋呐,夫人又怎么会做这样的事情。”
“你不用替她解释,我知道她在想什么。”崔子瑜大力的一挥手,低声嘶吼道:“如果不是那个贱婢只送了几斤不值钱的茶叶,杜荷又怎么可能如此羞辱于我。”
崔文礼怕引火烧身,低着头没敢言语,心里却在为崔氏不值,摊上这么一个志大才疏偏又鼠肚鸡肠的堂兄,也是够倒霉的了,如果今日这些话传回去,估计不知道要如何伤心呢。
每个人的心里其实都有一杆秤,是非曲直都有自己的判断。
崔子瑜如果真是什么大才子,又或者能力出众,年初选官的是候再不济也能外放做一任县令,运气少或许还能捞个监察御史之类的京官干干。
可是结果呢,没有,什么差事都没有。
正因如此,他才会把主意打到杜家的头上,辗转给崔氏写信讨官不成,便又回去找家长,说了一顿崔氏的不是,最后崔氏的父亲没有办法了,写了一封家书,这才有了后来的一系列事情。
仔细想想,但凡崔子瑜有一点男人的担当,完全可以亲自上门去找杜荷,凭两家的关系,以及杜荷现在在长安城的人脉,帮他讨要一个监察御史的名额一点问题都没有。
可崔子瑜为了他那并不存在的面子,硬是把好好一件事变的复杂了,崔氏夹在中间不好做人不说,杜荷那边估计也是对他有所不满。
不过,算了吧,这一切跟自己有什么关系呢,再怎么说自己现在也是个外人,爱咋咋地吧。
“兄长这是怎么了,好端端的为何生这么大的气?”脚步声传来,崔巧云自外面走了进来,看到崔文礼皱眉道:“崔文礼?你来干什么?”
“回小姐的话,小人……。”崔文礼有些腻味。
我来干什么你心里没点数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