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程处默一咕噜爬起来,瞪大了眼睛:“二十年后咱们都死了?”
杜荷翻了个白眼,没好气说道:“啥啥的,要我说你这是矫情,是病,文青病,回头有时间跟你爹说说,以后弘文馆就别去了。你说你一个莽汉,闲着没事琢磨什么二十年后,有那个时间不如想想晚上吃什么。”
程处默挠挠后脑:“我不就是问问嘛!算一算我来漠北都半年多了,天天看的除了草就是草,身边连个熟悉的朋友都没有,没意思。”
杜荷的眼神中带着一丝同情,拍了拍程处默的肩膀:“没事儿,你这不是熬过来了么,再说,虽然兄弟们不在你身边,可好歹你爹还在这,有他罩着你,你怕什么。”
“我怕的就我爹,你都不知道我这段时间被揍的有多惨,三天一小揍,五天一大揍,反正不管我干什么,我爹总能挑出毛病来。”
杜荷就无语了。
总觉得程处默这家伙是在故意撩拨自己,显摆你有个爹是吧?
老子没有咋地?!
想到自己老爹还在一千四百多年以后,估计这辈子都不可能再有机会见面,杜荷就怎么看程处默都不顺眼。
“行了,别愁了。咬牙坚持一下,挺过这段时间你就会发现,其实多半年并不算什么。因为在未来几十年之内,你会一直在你老爹手底下混饭吃,半年只不过是小儿科罢了。”一碗毒鸡汤,杜荷掐着程处默的脖子给他灌了下去,灌他的目瞪狗呆。
想到接下来几十年会一直被老头子揍,程处默默默的给自己灌了一口西风烈。
算了吧,老子还是醉死算了,日子没法过了。
……
轰隆隆……。
巍峨高耸的城墙突然传来一阵轻轻的抖动,闷雷一样的声音自远方传来。
打雷了?不会吧?
杜荷抬头看了看天,响晴薄日的,怎么可能会打雷。
正疑惑的时候,程处默瞪珠子瞪的溜圆跳了起来:“骑兵,有大队的骑兵靠近。”
声落。
城头上守卫的士兵吹响了警戒的号角。
呜……呜……。
顷刻间,整座城池像是突然活过来了一样,无数的士兵自城池的各个角落像蚂蚁一样蜂拥而出,不过片刻工夫,城头上已经密密麻麻站满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