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林政是在研究这种绝症的特效药?
不会这就是他口中的要做的事吧?
那得花多少个年月啊?
治疗绝症的药,可能两三辈子都不一定研究的出来,他疯了吗?
苻夕惊骇之余走了个神,在赌得水泄不通的车队中追了前车的尾。
她暗恼,迅速戴上口罩。
打伞下车,和前车司机商量赔偿事宜。
司机见苻夕开得是辆好车,先拍照发了个朋友圈,这才和苻夕好声好气的商量,走保险,照价赔偿就好。
车堵得一时开不了,苻夕往前望去,忍不住嘀咕,“前面撞得很严重吗?”
前车司机性格开朗,也跟着看过去,“好像是,今天难得下班早,结果全堵路上了,我刚看了朋友圈,好像撞出人命了。”
“这么严重?”
“被撞的是辆豪车,车牌还挺熟的,喏,晏A-99999。”
前车司机找到朋友圈那张刚路过车祸现场的照片,放大了分享给苻夕看。
苻夕一看,觉得这车牌是真眼熟。
仔细想了想,面色遽变。
这是霍家的车!
苻夕心头突突突的跳,连忙打电话给霍北熠。
响了很久才被接起,她急忙道,“霍北熠,我在路上看到你们家的车了,晏A-99999,看着好像很严重,你接到家里人的消息了吗?”
“我在二院,西泽出车祸了。”
“我马上过来!”
二院就在附近。
苻夕收了伞,把车钥匙交给一个路过的执勤交警,“我弟出车祸了,我得去医院一趟,麻烦你帮我移个车!”
她说完,不顾风雨,朝二院跑去。
交警:“……?”
移什么车?
哪辆车啊?
我又不是移车的!
……
霍西泽满身是血的被推进急救室。
霍北熠换上手术衣,站在手术台前,低头凝着处在昏迷不醒中仍旧被疼痛折磨的霍西泽,握着手术刀的手,第一次有了颤感。
他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刀尖抵在他的皮肉上,却迟迟没有动作。
器械护士小声提醒,“霍医生。”
“我出去一下,换主刀医生。”
霍北熠在一片血腥中,逃离着出了手术室。
他以为他可以。
只有他主刀,他才能放心的把他弟弟的命救回来。
可是。
不行。
真的不行。
他一个法医,经常面对的是毫无温度的尸体,那一张张青紫的脸,他见惯不惯。
然而,当他看着霍西泽时,他心里一直有一个声音,在说,霍西泽可能马上就要死了,他安安静静的躺在那里,很快就会没有生命。
他,要死了。
霍北熠无法赶走这个声音。
它扰乱着他的思维,模糊着他的视线,让他无从下手。
苻夕赶到时,看到的就是这么一个抱头坐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无助又无力的男人。
护士慌慌张张的跑出来,下达病危通知书,“病人失血过多,玻璃利器伤及心肺,霍医生,您是病人家属,请签字吧,情况真的很危急。”
霍北熠抬头看她,眼底布满血丝,“里面的医生,有多少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