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区区铺兵,打也就打了,不过在管城驿的驿丞打算把刘三丢出倌驿的时候,铁二还是希望能放过他这一回,让叶安去求情。
在铁二看来,刘三一旦被丢出倌驿,他们全家上下便没了着落,这不是他刘三一个人的生计,而是他们全家的生计。
王帮觉得这样的腌臜货就应该丢在大街上,调戏贵人的侍女不送去官衙已经算是开了恩,最少也该打断一条腿才算让他长记性。
叶安还是决定让驿丞放他一马,只不过放他一马的同时,却让那几个同他一起调戏盏儿的铺兵挨上一顿板子。
当他们被打的皮开肉绽,撅着腚离开的时候,看向刘三的眼神便充满了怨恨,不能断了他的生路让他一家老小没了吃喝,但刘三以后在这倌驿之中怕是别想安生。
管城倌驿的小院倒是不错的,四四方方的小院中三座厢房,甚至还有一个可以开火的小厨房,一颗石榴树上挂满了鲜红的石榴,个个饱饱涨涨煞是惹人。
叶安一直认为倌驿中都客房,但未曾想到居然还有好大一片的院落,这些院落都是给路过郑州的官员准备的。
想想也是,郑州管城为东京汴梁的门户之地,向西而去必定是要路过这里的,往来于东京城的官员大大小小都有,倌驿多少也要准备下这些宽敞精致的小院。
树下便是一方石桌,石桌上居然还是纵横交错的围棋棋盘,只不过这棋盘放在这里有些浪费…………
下棋多没意思,瞧瞧铁二五大三粗的模样,棋子怕是都拿不住的,至于王帮忙前忙后根本就没有停下的意思,就在这里住一晚,至于这么忙活吗?
叶安带着盏儿用杆子和网兜从树上打石榴的时候,玄诚子和王渊悄然而至。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二人说不出的舒服,铁二正拿着一个大扫帚扫地,而王帮身上挂着一个抹布端着盆从厢房中刚刚出来,石榴树下一个少年郎和美婢仰着脑袋盯着上面摇摇欲坠的果子。
“渊汆先生,此景可入画矣!”
王渊哈哈大笑:“端是如此!可惜少年风华我等唯有艳羡!”
瞧见王渊和玄诚子到来,盏儿立刻行礼,叶安还在用竹竿捅下石榴,错过了网兜掉的石榴砸他的脑袋上龇牙咧嘴,一副好生生的画面便如此被破坏掉。
王渊撇了撇嘴:“你带来的酒水可要拿出来了,蓝大官寻你吃酒,我等也为其饯行!”
叶安点了点头,他知道蓝继宗是要走的,之所以在郑州管城中安顿,就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土豆对于东京城的那两位来说太过重要,不可能让他在路上耽搁。
蓝继宗不知从什么地方出来的,就突兀的出现了在小院里,反正叶安回个头的功夫人家就出现,要说不是翻墙而入,打死叶安都不信……身手好就能为所欲为?!
到了叶安的小院之中,蓝继宗便如同到家一般,挥手对铁二道:“你这小子莫要在那里装模作样,几片叶子扫了那么久,速去把屋中的方桌搬来!”
说完便瞪着王帮道:“还不去准备吃食?叶贤侄,某家皇命在身,这便先行一步,待到了东京城再尽地主之谊!”
叶安翻了个白眼:“那您慢走!”